楚行之是个活泼的性子,同谁都能聊到一处,于是他热热络络地问温桓:“温兄还没有过晚膳吧,我正和沈姑娘商议要添些什么菜,温兄可有什么喜好?”

    喜好啊,温桓的指尖搭在桌沿,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清炒苦瓜便不错,可以再来道西湖醋鱼。”

    楚行之挠了挠头,觉得这位温大人口挺重。

    卫让摇了摇扇子,看着坐在对面的温桓,面上露出些诧异:“那老顽固不是难请得很,你怎的这么快便赶过来了?”

    温桓转了转手中的茶盏:“没什么难的。”

    请的确是难请,不过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请。

    温桓被派过来请李长,是因着李长同他的母族有几分旧交,今上想着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觉得李长再怎么顽固不化,也总该给杜氏一族几分薄面。

    今上的算盘打得不错,却漏算了一点,温桓同杜氏不过是表面功夫,私下早已势同水火。李长自然知道内情,得知温桓前来,早早吩咐闭门谢客,在大门上落了三重锁。

    只是温桓压根都没看正门一眼,李长坐在后院喝茶时,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抵在他的喉管上。

    温桓笑得温和:“李世伯,许久未见,一向可好?”

    李长生平没受过这等威胁,面皮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颤抖:“放肆。”

    温桓垂着眸,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上的匕首:“世伯考虑好了吗?”

    温桓的眉眼昳丽,生来便透着三分邪气,李长抬头看去,心中隐隐有些发虚。

    他知道,温桓行事百无禁忌,什么都干得出来。

    李长提着一口气问:“若我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