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丹?那玩意儿……啊不是,那老蛤蟆说金蟾酥是他的独门秘药,这半缘丹行吗?”

    “内伤也好,中毒也罢,都无外乎伤脏动腑而已,是一个道理。天下解药,无出其右。”

    周淳义大喜,连忙伸手向怀里去摸,忽然脸色大变,道:“我的半缘丹呢?怎么不见了?”一抬头,就连叶斡和吕心也不见了,半空中飘来一声:“半缘灵丹,勿动思念,好好调养。韬光养晦,无令勿动!”

    周淳义内功深厚,轻功却是不行,对二人的离开居然毫无察觉。气得直跳脚,也不去理会这句话其中的意思,骂道:“好你们这群腌臜贱人,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然而,这几句话周淳义只是放在心里,真要说出口来,却是没这个胆子。

    柳沉沧如同一片乌云,在临安城的四下悄无声息地游走,寻找逃跑之人的踪迹。其他人不难,就是若撞见忘苦,少不了又是一番苦斗,至于能否得胜,他心里也无十足的把握。

    “帮主既然来了,何不留下来饮一杯呢?”旁边茶楼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快步走到了柳沉沧面前,朗声邀请。

    柳沉沧停下脚步,见此人身穿赭罗袍,又称呼自己为帮主,略疑惑道:“你是谁?”

    这年轻人笑道:“血鹰帮弟子数千,我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辈,就是吕堂主也不一定认得我,哪能入得了您老人家的法眼?弟子名叫秦熹,奉家父之名在此恭候,有要事请帮主进楼内一叙。”

    柳沉沧是谁?江湖群雄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的喋血苍鹰,这人的父亲安能请的动他?可是,柳沉沧见秦熹面色坦然,似乎毫不畏惧,倒也觉得有趣,不妨一见。

    “也好。”柳沉沧点点头,脚下烟尘落地,在秦熹的指引下,走进了茶楼。堂屋里寂然无声,只二楼的一间屋里,晃晃地摇着烛光。

    二人拾级而上,轻轻推开门,一个身穿大红官服的长须书生站了起来,对柳沉沧浅浅一揖道:“下官观文殿大学士、温州知州秦桧,见过柳先生。”

    经过了这一阵的喧嚣,临安城又恢复了夜晚的平静。对于一座行在都城来说,似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宫城中照样歌舞升平,普通人家早已安歇。不过,除了柳沉沧所在的这个茶楼之外,倒还有另外一处院落,里面的人正焦急地守候着。

    断楼**着上半身,面色通红,汗水已经湿透了身下的床单。忘苦盘膝坐在背后,轻轻抚住断楼的灵台、至阳二穴。只听丝丝细响,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断楼脸色突变,哇地咳出一口黑水,附身趴下,背后留下了一青一红两个掌印。

    完颜翎连忙上前,轻轻地帮断楼顺气。见他终于吐出淤血,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回头道:“闲不住大师,断楼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