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对隋乂提醒道:“藩王朝贺的队伍,明日起会陆续进长安城,你定要把好治安的门,不能让朝中大臣落得口实。再过几天,突厥使节一来,长安城更加热闹。”

    隋乂问道:“刘兄台。你说突厥跟我们大顺朝打了这么多年,怎会突然间派使节来?他们有何目的?”

    刘愈无奈一笑道:“这叫缓兵之计,突厥内乱尚未解除,突厥自然不希望这时大顺朝与回纥等部联合出兵,还是在我们大顺朝兵锋正盛之时。不过皇上既然有意跟回纥结盟,突厥使节的到来也不会形成影响,仗该打还是会打。”

    这半年多来,刘愈在家的事后极少。多半是在军旅中度过,眼看朝廷马上要与突厥开战,这既是先皇的遗愿,也是新皇为彻底解决边患,树立威信的良机。他还不知道,苏彦准备派何人领兵出征。

    老朋友三人在长安城街市上散步,等于是信步游玩。送李糜回了驿馆。刘愈和隋乂也要各自归家,刘愈刚到自家门口还没进门,便有侍卫匆忙来报:“回纥使节被人刺杀,性命垂危!”

    刘愈先是吸口气。突然心中又有些促狭的笑,其实这一步他不是没预料到。回纥使节出来本该是低调再低调,结果他竟敢在晓花楼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动刀动剑,就算不是柳媚儿对他下手,也会遭来其他势力的打击,比如说突厥人。

    “怎么个情况?”刘愈问那侍卫。

    “这个……”侍卫看了眼门口正在凑过耳朵偷听的吕楚儿,道,“是这样,回纥使节带了一名姑娘回国驿馆,结果……刚进去不长时间,里面传来打斗声,回纥使节重伤昏迷,而那姑娘也不见踪影。”

    还真是柳媚儿干的?刘愈心中一凛,幸好先前没跟柳媚儿有什么纠缠。不过这柳媚儿居然能在国宾馆下手刺杀,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这本事也是超群。

    刘愈对吕楚儿道:“回去跟你们将军说声,就说我有要事在身,迟些再回来。”

    吕楚儿傻愣愣地点头,目送刘愈带着侍卫离去。

    刘愈直接去了国宾馆,之前苏彦安排他负责招待回纥使节,现在回纥使节出了事,他理应来看看,虽然他事后来也不能做什么补偿,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国宾馆门口人声鼎沸,刑部、京兆府连同御林军都派人过来,将国宾馆围的水泄不通。之前刚与刘愈分路回家的隋乂也心急火燎地带人过来,见到刘愈,无奈叹口气道:“真是世事无常!”虽然说的很感慨,但也有些幸灾乐祸,毕竟之前达都对他们出言不逊,随即就发生刺杀之事。

    不但刘愈和隋乂闻讯赶来,连袁博朗和闵少顷也一脸急色过来,见到刘愈在门口,袁博朗一脸凶相走过来,质问道:“武义侯,皇上不是吩咐你照看好回纥使节?为何会发生这等事?”

    刘愈脸上故作哀思之色,道:“我想袁相您一定是人老耳背,皇上明明是让我负责招待,招待之礼,也完全按达都王子的要求。至于照看?呵呵,他都回了国驿馆,再发生何事那也是侍卫的责任,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