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阴界之隙。”一目连闭上眼睛,“巫女大蛇曾经被八岐大蛇当做替代品,关在阴界之隙,以此获得短暂的自由。巫女大蛇身上本就有八岐大蛇一部分的神力,阴界之隙就把他们默认为同一个人,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从此以后,同生同死。八岐大蛇应该本来就知道了这一件事,所以,每一次攻击都留有余地。只不过,巫女大蛇过于偏激,选择了自爆。”

    “你还好吗?”托尼轻轻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八岐大蛇那条笨蛋,帮他抵挡住了所有的伤害,“既然此间事了,等处理好后事,我就会离开。”他轻柔发抚摸八岐唯一完好无损的腹部,“我说过的,我会带他回家。”无论他是死是活。

    托尼肩头上的啾啾犹豫片刻,它挥动翅膀,落在一目连的手腕上,黑豆豆的小眼睛直直盯着一目连手心里的蛇。

    它该不是饿了吧?托尼不靠谱的猜测道,“啾啾,回来。”你这要是当着一目连的面吃掉八岐大蛇的话,我怕你可能会被带回去教育。

    “啾?”靛蓝色的小鸟歪歪头,一副懵懂的样子,小啾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它看了看一目连,尖利的喙啄开了一目连的手腕,止不住的鲜血顺着掌纹流向掌心。

    “啾啾!”托尼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没有明白平时乖巧的小鸟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目连,你没事吧?”他张开手心,示意啾啾回来。

    “啾啾~”小鸟伸出小爪爪,在钢铁战甲的手心发出清鸣,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没关系。”一目连温柔的说,他翠色的眼睛看着浸润在鲜血里的八岐大蛇。他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翠色的瞳仁里勾勒出金色的图腾,手心里鲜血散发出灼热的温度,就像是捧了一团火一般。耳畔似乎传来了鸟儿的鸣叫,连带着他的眼睛微微发热。这是……他看着那只金色的鸟儿出现在半空中,它的羽翼上都燃烧着温暖的火焰,和他眼睛里的图腾遥相呼应。

    涅槃之火落在八岐大蛇身上,火光将他吞没,暗红色的光晕被动张开,暗红色的伤魂鸟展开巨大的翅膀,两只完全不同的鸟儿互相打量,红与金互相交织,鸟儿融为一体,坠在八岐大蛇身上。

    一目连放开双手,八岐大蛇于火焰中消散,又羽火焰中涅槃,暗紫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剥离,他变回了与一目连初见时的样子,变为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白蛇,甚至能从他纯白的鳞片中,隐隐窥见流动的血液。

    温柔的风接住了半空中的八岐大蛇,他再次落回他的手掌心,带着不属于冷血动物的灼热温度。他紧紧盯着恢复如初的八岐大蛇,深怕错过他的一点动作,翠色的眼睛里,有不为人知的期盼。

    小小的白蛇微微蠕动,睁开了绯红的蛇瞳,细细的尾巴尖翘了翘,下意识的勾住了一目连的手腕。也许是闻到了血腥气,他冰凉的蛇芯舔舐了一目连手上的伤口。

    “白绯?”一目连的指尖轻轻点点八岐大蛇的小脑袋,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八岐大蛇的尾巴尖愉悦的翘了翘,顺便勾住了落在他手心里的翠色宝石,宝贝般的盘起来,然后白色的光晕一闪,宝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金色的宝石,看起来是在和他交换。他的身躯缠绕在一目连略显纤细的手腕上,远远看上去,像是白玉做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