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永吓得一个激灵,转头看到近侍阴沉如滴水的脸,心里产生不满,但毕竟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不是那般不知轻重的毛躁小子,才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示意他说下去。

    “刚刚派去监视将军的人说,景王殿下手下的人曾经和百将军府上的小妾私会……”

    听到这样家长里短的小道消息,仲永不以为意,撇撇嘴,“晓得了,这种事情是将军的家事,盯着点就好。”

    话音戛然而止,仲永猛然想到虎符被窃一事,又叮嘱一句,“让人盯紧将军,别让另一半虎符落入他人之手。”

    仲永对将军忌惮更多,但也不会轻易怀疑到他头上。他的手中有许多朝臣的把柄软肋,要是那些臣子做事疯到不计后果,或者有二心,那么他釜底抽薪,逼得他们毫无退路。

    好不容易坐在这样的位置上,仲永不是傻的,他做事有自己考量。

    “等等,仲景还没出宫门,把他召回来,我有事问他。”似是想到什么,仲永突然出声。

    他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并没有倾注太多的感情,量他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眼中划过一丝嫌恶之情。

    仲永这样自恃高贵之人,从来不把别人放到眼里,喜欢在这样的小事上来回传召,来显出自己皇权的分量,将人呼来喝去。

    站在身后一声不吭的近侍听到此话,舒了口气,像是尘埃落定后的安心,应声后退下。

    等到仲景来到御书房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仲永抬头,犹如鹰隼的犀利目光上下扫视着仲景,心里产生一丝微妙的感情。

    长相倒是过关,可惜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越是想到这里,心中的惋惜之情更甚。若是这样的相貌给太子,他定会比现在高兴。

    “听闻你的下人和将军府的小妾私会,可有此事?”仲永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阖上双目养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仲景,态度轻慢。

    在琨朝,谈话不以正眼视人称得上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