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妃话音刚落,就见温若从寝殿走出来。

    她的秀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腰间,偶尔有凌乱的发丝并不服帖地翘起来,给弱不禁风的女孩平添一丝俏皮,明亮的双眸纯净到看不出一丝杂质。

    蓉妃和水月的长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蓉妃娇媚贵气,犹如牡丹国色天香,而水月则是未然尘俗的幽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也难怪能和自己平起平坐,长相确实惊艳。

    看到蓉妃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桌旁,手里拿着水月宫的茶盏,啜饮一口后,朝地上啐着,“茶滓这么多,杯盏也让人提不起兴趣。”

    这挑剔的模样宛如水月宫的女主人。

    “当然,水月宫这座小庙可容不下蓉妃娘娘这样的大佛。”温若握着双手,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阴阳怪气呛声。

    明明是一句话夸赞的话,但蓉妃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贬低自己来抬高她的身价,这种说话方式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憋闷。

    “你少给本宫打太极!”蓉妃将茶盏猛地放到桌上,淡棕色的茶渍溅出,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个小小的前朝公主,真把自己当回事,嗯?”

    上扬的尾音让人很不舒服,温若不咸不淡地怼回去,“本宫出身高贵,家道中落,自然比不得娘娘商贾之女平步青云。”

    不仅仅是华国的古代,琨朝的商贾地位极其低下,九品中占最末等,第八等是青楼的歌妓。

    蓉妃被这句话气笑了,声音尖锐,“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的父皇母妃被做成人彘,一定很痛苦吧?”艳丽的五官逐渐扭曲,总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温若,让她流露出伤心失意的神情。

    若是原身,听到这样的话也许会失意,但蓉妃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就是另一个人,温若听到这些,只有共情下的悲痛。

    “我是凤凰,那你是鸡?”温若莞尔,这个比喻她挺喜欢。

    话音刚落,蓉妃瞬间不淡定了,脸色阴沉,“砰”地一下拍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其击碎,后又想起什么,紧紧嵌入肉中的护甲忽地松开,给旁边的丫鬟递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