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那矫健的身姿,众人便知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更难得的是性子烈,正中皇帝下怀,他身处高座,打量着红鬃马,喜怒难辨,片刻后,才说了两个字:“有赏。”

    那献礼的首领许久不听他说话,已出了满身的冷汗,闻言大松一口气,笑着回了位。

    简宿涵支着下巴道:“依嫔妾看,这献马的人赏了,养马的人是否也该赏?”

    皇帝闻言,看了她一眼:“既如此,养马者也一同赏赐。”

    扎勒大伯喜不自胜,他对皇帝行了一个尊敬的礼,后又瞧见简宿涵,顿了顿,微微躬身,施以同礼,这才牵着马退下。

    婉妃离皇帝坐的近,她记着侍女前些日子说的话,男人大抵都喜欢小意温柔的,难得放低姿态,殷勤布菜,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委屈可怜,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住。

    简宿涵心想,婉妃到底是被皇帝真心实意宠过几年的,近日虽冷落了些,可若使些手段功夫拉回去也比旁人容易,正出神着,忽听耳畔响起一道声音:“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偏不信有人能长长久久的风光下去。”

    循声看去,却是云婉仪,也不知是什么孽缘,她俩的位置总挨着,简宿涵笑了笑:“我竟不知你这话是在说我呢,还是在说旁人呢?”

    云婉仪目光扫过上座婉妃,又收回视线看向她,意有所指的道:“是你也好,是我也好,是旁人也罢,终归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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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简宿涵不大赞同:“面貌心性俱都不同,怎可归为一类。”

    云婉仪闻言,竟是讥笑出声:“也许现在是不同的吧,可最后到底都会被染变成一个模样。”

    简宿涵轻飘飘反问:“例如你?”

    此言一出,空气有片刻静默,云婉仪唇角弧度有片刻凝固,她定定看向简宿涵,仿佛被那话扎得痛极,连呼吸都乱了。

    简宿涵也没有再说话了,面前的白瓷杯里盛着奶茶,尚且温热,她端起来喝了几口,身上也暖和了些,后来歌舞看遍,宴席也就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