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首,却道,“民女如今是风月楼中贱籍。”

    一旁凌旭已然坐不住,直对晋王一拜,“皇兄,奏琴之时弦断,也是意外。更何况,方才长卿补救得当,临时编改曲调,依然脱俗,并不违和。实情有可原。”

    晋王笑道,“三弟果真怜香惜玉,不过今日是为使臣摆宴,也得先问问耶律太师的意思。”

    晋王说着望向一旁耶律先。

    耶律先正好好玩赏刚刚得来的宋冰玉,被晋王提及,忙清了清嗓子,“这弹琴作诗都是你们大周喜欢玩儿…我也不甚通晓…”

    他本想说,都听着摄政王的意思,只是这时候才仔细看着殿上跪着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虽是低头垂眸,可那腰身娇娆,脸蛋看不见,更是让人想凑近看看清楚。

    耶律先不自觉起了身,却忽听得对面太子开了口。

    “当着太师出此错漏,该罚。”

    “便就罚你今日与孤试毒、布菜。”

    “……”阮长卿听得那声音,怔怔在原地半晌。凌墨听起来似是帮她解围,可她也并未做什么好的打算。方才在小花园里,当着金妈妈和风月楼姑娘们的面儿让她取衫的羞辱还未过去,此下,定是想另一番折腾她。

    耶律先却被生生噎了回去,如此已然罚了,人好似也被太子殿下看中了。年初凌墨远赴瓦剌与他和谈,两人也算是有过几次喝酒的交情,他便又落座回来,对对面凌墨举杯,“就听太子殿下的。”

    坐下官员听得,未敢私议论,可目光都纷纷投向尚书宋迟。

    宋迟安排女儿勾搭太子不成,反被瓦剌太师将人收了,此下,太子殿下却开口为一个艺妓求情,也不肯多看他那小女儿一眼。日后官场里,还如何好见人,真是陪了女儿又折兵。

    阮长卿还跪着殿前,又听正座上摄政王道了声,“那你今日便伺候太子殿下。”

    阮长卿答了声是,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便见一旁内侍大人来给她引路,将她带去凌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