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频频繁繁,未见他们的回头,只见恶猫眼中的沉寂,它们张牙舞爪地维系着自己最后的一点骄傲——那是猫的高傲,那是黑的自由。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类幼崽的到来。

    那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她穿着蓬蓬裙,手里抱着一个玩偶,蹦蹦跳跳地走进了这里。

    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曾经的恶猫1号也有,恶猫1号转过身,用脊椎骨一节一节凸出来的背部对着人类幼崽,等着残忍的话再次出现,听多了,总会习惯的。

    只是没想到,小女孩却说了这样一番话:“妈妈,它们额头上的疤痕是不是很疼啊?我总感觉,它们好难过,好像在哭一样。”

    恶猫1号愣住了,恶猫2号伸出的利爪停在半空中,恶猫3号4号猛地抬起了脑袋,骷髅一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小女孩。

    笼子里,一片寂静,静得不可思议,静得不敢置信。

    “它和我的荷兰猪很像,生气的时候都喜欢拿背背对着我,耳朵却一抖一抖地注意着我的动静好像在等我哄它一样,妈妈,我们收养它好不好?”小女孩绕了个圈,走到恶猫1号的面前。

    “疼吗?”小女孩试探地伸出手,手指头非常小心地靠近恶猫1号的额头。

    她……问它……疼吗?

    耀眼的阳光披在人类幼崽的身上,连那发丝都带着淡淡的金色,恶猫1号睁大了那双绿色的眼睛,剧烈的阳光让它眼睛有些模糊,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人类幼崽的脸。

    温暖的感觉从幼崽指尖传来,本已经毫无知觉的烙印竟隐隐泛起疼痛来。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它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那铁块烧得通红,直直地按在它的额头,发出滋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蚀骨烛心的疼痛,伴随着一阵肉烧焦的糊味。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音凄厉传遍四周,然后又被阻隔在这高大坚硬的铁门之内。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