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灰发少年浑身发凉瘫软在地,他用无力的双手往倒在血泊里的少年爬去。

    “小白!”痛苦绝望的嘶吼仿若要穿透人的嗓子,只见一位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拼了命地往这边狂奔,如同发疯一般。

    灰发少年还在那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白衬衫少年愤怒地一把将他推开,直接推倒在地,灰发少年皮肤与粗糙的地面摩擦,擦起一片红色的痕迹。

    白衬衫少年不敢置信地看着血泊里的卫白,他的双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冰冷僵硬失去控制,他跪倒在地,颤抖地伸出手......

    指示灯绿了又红,红了又绿,最终猩红的光芒占据了血泊中卫白的眼睛,意识完全消散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我还没告诉卫琦,我自己想的新名字,如果他知道了,一定又会摸着我脸上的白色绒毛,说,这个名字真好听。

    ......

    露天礼堂。

    白色的道路,白色的横幅,白色的布帘,白色的纱,白色的桌椅,白色的桌布,白色的捧花,连天空都是白色的,连大地都是白色的。

    放眼望去,一片雪白,白得透明,白得凄惨,白得悲凉,更是白得孤寂。

    这片偌大得宛如奔丧一般的现场,只有一位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少年,他身上的黑和他眼睛里的黑似乎连成了一体,宛若一个漆黑的漩涡。

    明明布置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漏掉的地方,可这里总是让人感觉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气,或许是因为这满天的白吧。

    黑衣少年站在由白布覆盖的道路的另一端,他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他抱得极为用力,盒子尖锐的棱角在他黑色的西装外套上深深地刻下了印记,不难想象西装下的身体,是何等模样。

    “嘀嘀嘀。”机械的声音响起。

    少年好似突然惊醒一般,他漆黑的眼珠子僵硬又机械地往下转去,手腕上手表的分针正好指在12这个刻度上。

    他郑重又虔诚地托起自己怀里的盒子,就好像托举着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一样,他早已浑身僵硬麻木,可他的手却稳得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