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听着她清冷的声音,放下心来。

    他刚才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慌,拿着车钥匙,冒雨赶来。

    可是听到她的声音,中气十足,依旧冰冷疏离,他忽然有些泄气。

    她对自己说话,从来都是这般有底气,她说“不说话,我就不开门”,她在等着自己道歉吗?

    他冒着这么大的雨出来,浑身都被浇透了,她一点儿也不关心紧张。

    既然她没事,他也就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陆霆真的很怕自己,一见面所有的委屈都冒出来,又跟她大吵一架。

    所以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隔着一扇门,在苏希的紧张中,陆霆还是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坐电梯下了楼。

    苏希并不知道,在她短短的紧张和胡思乱想之中,陆霆已经从来到走。

    紧张慢慢松懈下来,她拧了拧睡衣的衣角,雨水哗哗滴下。

    苏希,在想什么,在渴望什么,竟然会出现幻听!

    楼下的老夫妻,年初就去了美国投亲,没人会上来找的;而且为什么,明明把幻听的借口安放在邻居身上,站到门口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却是陆霆的名字?

    可怕,这种掌控不了自己情绪和情感的感觉,令苏希一阵阵害怕。

    从楼梯上流下来的水声变慢了,雨渐渐小了。

    苏希一夜没睡,把浸满了水的地毯拖到卫生间里踩水,然后拖回来重新吸水;把楼上接满水的盆子送到卫生间;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