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寒才挺身而出,去了伊云山上,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一生的信仰。

    那个女孩,和别的女孩都不一样,她不爱说话,但眼睛里都是坚强与坚硬,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将她打倒一样,一个女孩尚能如此,他堂堂热血男儿,更不能向这肮脏的人间低头。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是他的信仰,是他的支柱,亦是她追寻了一生的脚步。

    他戴上了面具,因为他知道,他们是敌人,他不想让她记住他这张脸,属于敌人的脸。

    生死关头,他放了她一次,将手里的弓箭从她的心脏移到了手腕,她放了她两次,将她困在凌羽城的冰湖里扬长而去,也因为这两次,耶律全族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他心里很疼,可是他不满足,不满足,他想到她身边去,想真真实实的和她说一句话,真真实实的摸到她的脸,真真实实的感受一次她的心跳,她的体温。

    于是,他吃下血蛊,从身强力壮,以一敌百的北临少帅变成了病恹恹的秦小爷。

    在路安城的那三年,他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她,整整三年,他熬了整整三年,但只要想到,他能看到她,还能生活在她身边,他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终于,那一天,他看见她了,白甲寒枪,英姿飒爽,和他梦里的人一模一样,天知道她选他为夫的那个晚上他有多开心,是上天的怜悯,肯定是上天的怜悯。

    耶律寒云淡风轻的诉说着这段往事,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岳未雪渐渐的湿润了眼眶,平静的问了一句,“血蛊是什么?”

    “一种蛊虫……”耶律寒淡淡的坐在了火堆旁,伸出手暖着,“在秦长生体内养了四十九日,然后打入我体内,化入我血脉之中,我一身伤病便与他无异了……”这是无药可解的东西啊!

    难怪,难怪他身体里的病和秦长生从小到大的症状一模一样,难怪她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证据,难怪才过了三年,耶律寒身手与体力都大不如前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又继续说道,“三年前,秦凛找到了我,他说在北临发现了一种良药,可以救他儿子,愿意奉我为主换取此药,救他儿子一命”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天大的机会。于是,我告诉南枯透,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可以兵不血刃,拿下路安城,南枯透应允了,我的计划也很顺利”

    “三年前,我将秦长生留在了北临,吃下血蛊变成了秦长生,然后,策划了楚州议和,将秦凛留在了楚州,让你班师回朝,我唯一没有想到的,你竟是岳峰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