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怡烟便跟着小二上楼,此时她身上满是泥污,早已万分难耐。

    言凌越转头看向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要拂了沈姑娘的好意。”

    此时的言凌越一如初见时那般温润儒雅,锦锈窟中的冷厉与面对偃徒时的难言一扫而空,眼中不存一分阴霾。

    待小二准备好热水,沈怡烟将脏污的衣物丢至一旁,热水稍稍有些烫,沈怡烟白皙肌肤不多时便有些泛红,然而她却不觉得难受,甚至没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到胸中憋闷短气这才浮出水面。

    水很烫,但并不能使得沈怡烟微凉的心口变热。

    她出门也不过两月不到,然而所历之事或许他人平生难见,她心中越发清亮,便越是沉默寡言,除了某些时候,再难窥见以前风光骄纵的影子。

    沈怡烟透过水面看着掌心,上面有诸多细小伤口,若是放到往日,那她定要涂抹上好的膏药,生怕掌中留疤,现在她只轻笑一声,洗净之后便起身换上新购置的衣物。

    整理物件时,有一支做工粗劣的簪子放在药物与暗器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沈怡烟拿起木簪,初见它时不过一根原色桃木,一时兴起雕刻一二,分别前偃徒却将木簪给她。

    因场地有限,偃徒只简单炮制一二,然而木色已然褪去,泛着浅褐色,入手也温润光滑,并不扎手。

    簪子做工虽然粗劣,却是沈怡烟与阿乖头挨着头,一点点雕刻而出的。

    沈怡烟将发间玉簪拿下,换成了这一支簪子。

    饭食便被安置在堂内,当沈怡烟下楼时,言凌越已在那等着了。

    见沈怡烟走来,言凌越目光先是上移到她发间,随后移开目光温声道:“多谢沈姑娘了。”

    沈怡烟坐下,她垂眸道:“偃徒前辈说往后或是再难相见,留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