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加斯帕尔就从山洞中的一处岔路洞口醒了过来,他疲倦地晃了晃脑袋,来到了山洞口狗头人聚餐的地方。

    看着远处从帐篷里钻出来的几个豺狼人监工,加斯帕尔浑身一哆嗦。豺狼人实在是太残暴了,从格雷苏当权到现在,因为出了小差错而被豺狼人用皮鞭打伤的狗头人就有几十个。

    甚至第一天因为没有完成格雷苏规定的挖掘数量,他的一名弟弟被抓了出来当做典型,或者说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吊在矿洞外打。如果不是格雷苏考虑到少了一个狗头人就会少赚一笔钱,他的弟弟就要被豺狼人打死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豺狼人光着身子钻出了帐篷,肆无忌惮地站在帐篷边对着山洞门口撒了一泡尿。看着目瞪口呆的狗头人们,他猖狂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猛地呲牙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来,看到狗头人们集体一缩,他笑得更加猖獗了起来。

    加斯帕尔忧郁地望着自己的弟弟、儿子、侄子、外甥们,他突然看到了普雷尔,觉得这个狗头人很是眼熟,然后他晃了晃脑袋,站到了忙碌地准备着早饭的女性狗头人那边。

    早饭很是简单,一木碗稀稀的燕麦粥,一块热腾腾的黑面包,以及一小块掘地鼠肉。加斯帕尔和他的弟弟们作为家长,唯一的特权,也不过是他们面前多了一个苹果。

    这是女性狗头人们在森林中采集到的野苹果,口味略显干涩,但好歹也算水果不是?加斯帕尔没有吃苹果,只是递给了身旁一个小小的狗头人,那是他的诸多女儿之一,还没有成年,就已经开始帮助母亲干活了。

    普雷尔一面飞快地吃着饭,一面不停地观察着那些从帐篷全部钻了出来的豺狼人们。豺狼人享受的早餐是地精们提供的黑角鹿肉,但是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架势,所有的狗头人都没有一点想要吃肉的了。

    简单用过早餐,男性狗头人们排着队,在前来的豺狼人监工的安排下,分成数个小队,有地精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然后将一队一队的狗头人带往矿洞深处。

    普雷尔和贝尔加站在一起,等到其他所有狗头人都被点名带走,看着孤零零的普雷尔,一名地精懒懒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普雷尔没有答话,倒是菲兹克斯认出了他,毕竟当初出生时他也算是见证人之一,对这个罕见的狗头人一胞胎比较关注。最关键的是,普雷尔可以说是这个族群中最魁梧高大的狗头人了。

    于是菲兹克斯说“普雷尔,快去跟着队伍。”那点名的地精翻动花名册,找到了普雷尔的名字,然后做了个记号,笑着说“菲兹克斯先生,你认识这家伙啊!那么就没事了!”

    菲兹克斯暗自撇了撇嘴,加兹鲁因留给他的人手不多,他已经逐渐开始被格雷苏架空了。连带着格雷苏的手下们,这些地精同胞对他也毫无尊重可言。

    普雷尔冷冷地看着菲兹克斯和那名地精,他现在对于地精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极点。原本加兹鲁因在他心目中是个不错的人,现在看来,地精就是地精!

    一名豺狼人监工走了过来,一皮鞭抽在了普雷尔的后背“该死的狗头人,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干活!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