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原想着就这样不动声色地争夺便好。横竖父汗也无力再为多尔衮拿些什么了。他只要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那个女人如同跳梁小丑地上蹿下跳,丑态出尽,汗位便唾手可得——他已经看到父汗日渐失望与疏离的眼神。父汗明着不说话,可仍是找了个借口疏远了她。所谓的“离异”,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冷静的机会。结果,却是引得阿巴亥对权势更加看重了。

    “你觉得大妃怎么样?”一年后,□□哈赤仍是下令,将阿巴亥接回来。彼时,皇太极犹如毛头小子般,一股脑地冲进父汗的寝宫,看着他,怒目而视,连声质问。不想,□□哈赤像是预料到般,半坐在床上,看着皇太极,语气平静。

    “不过是个狐媚子,也就父汗看得上眼。”皇太极看着□□哈赤,眼中怒火不减,“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些的女人,父汗坐拥天下,又有何种绝色不能唾手可得?倒要为了这样一个蛇蝎妇人痴痴迷迷!”

    “可就是这样一个狐媚子,能引得你父汗的亲睐……你不觉得你应该学习学习吗?”□□哈赤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着皇太极,唇角带笑,“我□□哈赤的儿子我自己知道。褚英能征善战,他日必成一方霸主。然褚英心高气傲,无容人之量,为君,便只能做开拓之主,若是征战失利,只怕有城失国灭之忧。”

    皇太极听□□哈赤这么说,心中不由一紧“既如此,多尔衮又如何?他好在哪里?倒叫父汗这般荣宠?”

    “多尔衮贵在年幼,一切都可由我自行□□。”□□哈赤轻笑。

    “可稚子无知,人心易变,父汗又怎能保证日后不会事变?”皇太极看着□□哈赤冷笑。

    “多尔衮性子随我,骁勇善战,若是长成,势必如褚英,成一代拓土之君。然63东哥还厉害。轻轻巧巧地就走进了□□哈赤的心。结果,便是一直都备受荣宠的孟古哲哲成了那个黯然失色的可怜人。郁郁寡欢、无疾而终。没有人知道皇太极在听到这样的论断时的感受。

    不仅如此,□□哈赤在孟古尸骨未寒之际,还将阿巴亥立为大妃,并传出了想要将多尔衮立为自己的继承人的流言!皇太极顿时疯了。这怎么可以!他的前面已经有了褚英、代善之流已经够了,难不成还要和一个奶娃娃争位不成?

    □□哈赤太老了,多尔衮又太小,不尴不尬的年岁差距,让他的几位哥哥都有了一□□势的心思。

    “八哥,我想去外面玩。”年幼不知事的多尔衮还像糯米团子一样,小小一只。即使在盛京城里备受□□哈赤的宠爱,可仍保留着赤子之心。皇太极平日里不过是顺带着对他好些,给他带份吃食、玩具,他便对着自己亲近有加。

    “同父汗说过没?上次你出去玩,回来可是躺了三天,你忘了?”皇太极看着小小的多尔衮,眼里带着兴味。

    即使是小小的团子,多尔衮还是倔强的:“那又怎么样?不过是被打一顿罢了。只要我们小心些,不让父汗发现就行了。”

    之后,拗不过多尔衮的皇太极使人同□□哈赤报告了一声,便带着他出去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皇太极暗地里同阿巴亥针锋相对,明面上倒是同多尔衮的关系极好。在王宫之中,便是亲兄弟,都不定记得上他们之间的情分。

    皇太极原想着,若是就这样下去也是好的。就算阿巴亥对自己满是敌意,就算父汗总想着将汗位传给多尔衮,但多尔衮这个弟弟总是好的。便是最后夺得了汗位,对他好些便是。和阿巴亥就算不共戴天,那便将她放在一边,视若无物,眼不见为净便是。他想的很好,可事态的发展往往都不随人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