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做模做样的坐正了身子,故作一副凶相,拳头紧握,装出将士要上战场的庄严姿态。

    可奈何她的脸色实在过于憔悴,即使再有气势,也不过是强撑。

    江柳氏却被她逗的笑出声来,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嗔怪:“你呀你……”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窗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呼喊声:“来人啊,出事了,快来人……”

    声音一起,院内本在候着的下人纷纷慌了神,顿时乱作一团,朝着喊声所在的地方跑去。

    江柳氏见不得这样的混乱,立即起身,恢复了主母的威严,对着屋外高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有下人停下脚步,对着屋门略低下头一拜,应道“夫人,是给小姐算命的和尚,他,他……”那下人连说了两声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糊涂东西,究竟是何事?”江柳氏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出声训斥。

    那下人已经跪在门前,朝着屋内张望一眼,将声音压的极低:“夫人,住在东院的和尚突然吊死在房梁上了,连舌头都被拔……”

    他欲言又止,不敢将刚才所听之事尽数说出口,是因为府中有规矩,不得在小姐门前说这些血腥事儿,恐会污了她的耳,损了她的寿命。

    饶是再冷静自持,江柳氏到底还是深院妇人,听罢此事脸色霎时变白,身体微微发抖,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攥的变了形,久久没有应声。

    前些日子卿卿病入膏肓,是那和尚突然登门,说有救助之法,还提出了让卿卿嫁予上将军,就可以保住性命的主意。

    眼看此事将成,他反倒先送了命,那这救人的法子,当真是有用吗?

    江知宜在内室听不清门外的动静,又见母亲许久没有回来,忙出言询问:“娘,怎么了?”

    “无……无事。”江柳氏用手扶着房门,支撑住自己的身子,虽然故作镇静,声音却是不由自主的打着颤,话说的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