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顾微然,云舒的心就踏实了。回医院的路上,是顾微然开的车,每天失眠的云舒,在车上睡着了,睡得最好的日子就是跟顾微然住在一起的时候。

    归属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能衍生出依赖和习惯,并且悄无声息地让人迷恋上。

    本以为这么晚,云夕微已经休息了,可病房内依旧灯火通明,走到门口还能隐约听见里面的对话。

    那是云夕微和沈寒玥的声音。

    这几天,沈寒玥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要分割财产,兑现股权,多方手续和文件都须她亲自出面。

    她时常在云夕微入睡后才过来,每次坐在床边偷偷看一会就走。有时候会在云夕微化疗的时候赶来,可等人出来她又走了。

    在事情没有处理完前,她没脸见云夕微,可又抵不住思念和担忧。今天她没忍住,抚摸了云夕微的脸,望着她日渐消瘦,沈寒玥心如刀割。

    正当她强痛想离开的时候,云夕微拉住了她的手。

    “每次匆匆来去,就为了看一眼吗?”

    沈寒玥的眼眶悄然蒙上了薄雾,她哽咽道:“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我也没脸见你。”

    “寒玥,你声音大些,我听不清,靠我近些吧。”云夕微的病已经危及到听力,这些天她时常出现耳鸣,全身的不适让她痛不欲生,唯一的期待就是沈寒玥偷偷来的时候。

    即使她闷不吭声地坐着,只要在,云夕微就心安。这比麻醉药和特效药有用,让云夕微会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她也会怕,真的一睡不醒,来不及交待任何,让沈寒玥背负着自责和内疚过完余生。

    沈寒玥坐在床边,半俯着身子,对着她耳边说:“对不起夕微。”她强忍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下,像断线的珍珠,无法控制。

    这是云夕微最不想听的三个字,如果可以,她想听另外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