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姑娘眉眼秀丽,气质温婉,一路跑来跑得原本有些苍白的面色都红润了一些,有点气喘地仰头去看江荼蘼,伸手要接他肩上的包。

    “就你这小胳膊肘子还帮我拿包呢,我自己来吧。”轻轻拍开她的手,江荼蘼把背包往上颠了一下,顺势勾住她的肩膀,慢悠悠走向不远处的居民楼。

    这小姑娘是他的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叫江花事。兄妹俩的名字出自一句词,“开到荼靡花事了”,由于不是什么好寓意,两人从小就为改名的事跟父母斗智斗勇,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都只会被江爸江妈随手镇压。改名?不存在的。

    江花事今年刚上大一,就在南省的省会城市上学,离家就五站路远,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呆个一天半。这次江爸的生日,正好赶上她没课的周二,连请假都不需要,这就是学校离家近的好处。

    “哥,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江花事把哥哥的手扒下来挽住,“你要是能多待几天,那我也多请两天假陪你。”

    “你哥我工作呢,标准打工人,周末都要加班,只能请两天的假,还有一天半在路上。”江荼蘼乐呵呵地道,他把自己的处境说得很糟,语气却很欢脱,就像无忧无虑,毫无烦恼,“所以我晚上吃完饭就得走了,你也好好学习,不许学你不争气的哥哥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知不知道?”

    江花事莞尔一笑:“哥,我的成绩还需要你担心啊?我都跟爸妈说好了,以后就往学者的路子走,读完本科读硕士,读完硕士尽量考博士,反正就是一直深造下去,完成我活到老,学到老的目标。”

    “你有自己的规划就好。”江荼蘼高兴地揉揉她的头发。

    江家在三楼,对面就是二伯江白元的家,两家门上贴着字迹如出一辙的歪扭的对联,而同样字迹的对联,楼下江白鹿大伯家也有一副。它们出自对古代文化爱得深沉的大伯母之手。

    虽然不好看,但却是大伯母的一片心意,而且是每年一份的江家特供心意,大家都很珍惜。

    嗯,很珍惜地不舍得往门上贴,只想拿塑料袋封了压在箱底收藏。可惜大伯母出身武术世家,一个能打十个,大年三十贴对联的时候战斗力尤其强,谁也拗不过她。

    江荼蘼和江花事到家时,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隐隐可以听到江妈与两位伯母的交谈声。

    大伯母声音略显低沉,二伯母温和带着书卷气,江妈语速快咬字轻,每句话的句末尾音都像踩了风火轮要扬上天,非常好辨认。

    “不是二伯下厨吗?妈和大伯母二伯母怎么在咱家?”江荼蘼一边开门一边低声问道。

    江花事回答道:“二伯说中午的火锅在咱们家吃,晚上的大餐再去他那里吃。哦对了,咱家今天来了个客人,不知道哥你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