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并没有随众人上楼,那之后你去了哪里?”裴抒继续追问。

    “我见众人都上了楼,楼下大堂里还开门做生意呢,我作为半个掌柜,当然是留下来照看大堂了。”庄俊远气定神闲,全然不像一个正在被审问的嫌犯。

    “满嘴谎言!”裴抒气得一拍惊堂木:“来人,呈物证。”

    又有衙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碧玉玉佩。

    “你可认得此物?”

    庄俊远不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不那么淡定了。

    裴抒转而问那伙计:“你可认得?”

    那伙计看了一眼庄俊远,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这是庄哥的玉佩,他一直挂在身上,我们这些伙计都是见过的。”

    “此玉佩,乃是在四掌柜死亡的库房中找到的,你还敢说你那日未曾进过库房?”

    “这玉佩我丢了好久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库房,也许是谁偷拿了栽赃陷害……”

    裴抒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的确,这个物证你尚且还能狡辩。但三掌柜临死前留有一份证词,已全招了,他供出来你便是那个主犯。”说着抖开了一份密密麻麻全是字的证词,最后还有签字画押。

    其实三掌柜并没有来得及招供就死了。但裴抒通过那日三掌柜假装被蝴蝶围绕,猜出了三掌柜应该参与了此事。此刻他拿出这份假证词,无非是想诈庄俊远一诈。

    孙秀香一直跪在一旁垂首静听,此刻见了这证据,才抬头看了一眼庄俊远,眼里全是难以置信。她颤抖着问庄俊远:“几位叔伯,还有我爹……都是你杀的?”

    直到裴抒拿出这份证词,庄俊远脸上的冷静才完全崩盘,取而代之的是癫狂与痛苦。

    他对着孙秀香凄厉地冷笑:“即便是我又如何,如今我大仇已报……”话音未落,他便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径直朝自己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