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楼春原产自北夷山,每年只有开春一批产量极少,常来物以稀为贵,当地官府便派兵驻守山下,每年均以此茶为贡品,绝不会对外售卖。

    三皇子会有,只能是王上派人赏赐的。

    当今太子乃已故王后嫡出长子,自幼天资聪颖颇受王上宠爱。五岁便被册立储君之位,本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天命之主运数,只是八岁那年突遭重病,九死一生过后元气大伤,养病的这些年却眼睁睁看着三皇子渐成后来居上之势,自然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舒隽只得劝慰道:“高低贵贱原是一出生便注定好的,岂容某些痴心妄想之辈任意篡改,殿下现今安心养好身子便是。”

    太子自知此等怨言不该表露于外,随即不再多言,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唤她:“小五,这儿有些冷了,随我进屋里去吧。”

    二人并肩而行,太子这才问起傍晚康宁坊之事。

    舒隽回道:“小公爷与那女子相识两月有余,二人“情深意笃”整个镐京人尽皆知,不怕审不出东西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郑小公爷那般见色折腰的酒囊饭袋?

    太子生辰宴上只一句“美人当如柳依依”便将他引上了钩,送上门的达官贵人,对方自然要物尽其用,一来二去泄露些机密要事也不足为奇。

    小公爷的牢狱之灾算是飞来横祸,要怪只怪他家与三皇子沾亲带故,三皇子母妃郑娘娘,正是郑国公亲妹。

    太子点头嗯了声,“你费心些,先别教人死在牢里。”

    舒隽颔首应下,二人闲话间,太子已领着她径直转进了里阁书房中。

    两人站在墙高的书架前,太子抬手一指左侧第三排最上方,吩咐舒隽将上面放置的檀香木锦盒取下来,又问道:“自桓弟回来这两日,侯府门庭若市,你可曾前去拜访过?”

    舒隽行在扶梯上,伸手去取那锦盒,摇头说没有。

    太子却追究起来,“当初人在醴国时数你最是心心念念,如今好不容易将人接回来了,为何又这般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