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清冽的水元素在‘沙沙沙’的轻响之中,从顶灌注到身体里,那种带有治疗魔法力的水元素冲进我的身体,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垂下眼睛不去看艾丽娅夫人,没想到几句暗示性的话语,就让我想到了这么多。

    ……

    “上次我讲到了科林战死在安琪拉多位面之前的故事,我仿佛就是生活在阳光下最幸福的女人,我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可以填满我整个内心的男人,除此之外,我还拥有一位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都能原谅我的哥哥,一位可以开解我内心无数苦闷的教父。我曾经自以为即使没有在觉醒仪式上成为魔法师,我依然是上天眷顾的宠儿。”艾丽娅夫人脸色有些酡红,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她接着说:“可是你可能不会知道,就在科林死后的第二年,就开始有人向巴宾顿家族的长老会提议,家族在帝都庞大的符文金属板生意不能完全落进一位寡妇的手里。”

    就像是有人倾听她的这些事,让后让压在她胸口的那座无形的山变得轻松一些。

    她讲述道:“我在帝都所有有的权利被巴宾顿家族的管理者们层层盘剥,生活处境变得越来越差,我开始每天都变得惶恐不安,担心有一天会被他们赶出这座庄园,变得一无所有。我曾做过无数个相同的梦,梦见自己一个人狼狈地走在马扎罗上的进山大道上,两旁那些英雄们的雕像像是数不尽的路灯,我想独自走到空港,可是那段路却好像没有尽头。”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那一定是非常恐怖的梦,就连回忆起来居然也会让她如此的难受,我聚精会神的聆听,想知道当时的艾丽娅夫人到底是怎么经历这段黑暗历程的。

    她说:“后来,我又梦到在马扎罗山山脚下的空港里看到向埃尔城飞去的飞艇,却发现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我苦苦哀求空港的管理者,请他们借给我一张船票,只要飞艇抵达埃尔城,我就会让哥哥将钱加倍还给他,可是他却是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就那样看着,一句话也不说,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满脸的泪水。”

    原来艾丽娅夫人和齐默尔曼伯爵关系这么的亲密,原来齐默尔曼伯爵被艾丽娅夫人视为最最后的依靠。

    她捂着胸口说:“每天都陷落在惶恐不安之中,那些日子我开始变得敏感而神经质,我怀疑身边的每个人。”

    每次提到埃德加,她就会变得咬牙切齿:“就在那个时候,科林最信任的朋友埃德加背叛了我,他投靠了巴宾顿家族的信任继承者,年轻的新贵比利巴宾顿,将帝都里生意的所有境况都偷偷地告知给比利,在比利暗示与帮助下,埃德加开始一点点盗用商行的资产,让巴宾顿家族在帝都的商行经营情况开始走下坡路,每个季度,我都会亲自赶到圣卡洛斯城,受巴宾顿家族长老会的问责。”

    我暗叹一声:豪门家族权利与钱事上的纠纷,才是最可怕的争斗。

    她继续说:“我一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当我发现是埃德加侯爵在背后捣鬼的时候,巴宾顿家族的帝都商行里已经被蛀得千疮百孔,当时将我驱离巴宾顿家族的那张羊皮纸卷轴已经在驶向帝都的飞艇上,我别无选择,哥哥远在埃尔城的齐默尔曼庄园里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他只是小小的伯爵,爵低言轻,根本不可能帮得了我。”

    艾丽娅夫人纠结地看我一眼,喝了一口金苹果酒,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这才鼓足勇气说:“所以我找到了当时恰巧返回帝都述职的一位大人物,我的教父赖安布斯曼,请他出面来解决这件事。当时他从华沙位面返回帝都,觐见查尔斯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