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晔心头一紧,探过头去,想听得清楚些。却听到池毓含糊气短地说,“以我......多年的经验看来......那个太子他......”

    她顿了顿,抿着唇吸一口气,宣布了她重大的发现,“他八成是看上你了......那些情爱话本子上都是这般描述的......”

    闻言,云晔保持着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站了半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池毓,竟生出了一丝十分不地道的想要敲晕她的心思。

    良久,云晔挑着一根眉毛认真地问她,“你觉得他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你了?“

    池毓她舔了舔唇,强打起精神维持着八卦人八卦魂该有的精神面貌,但显然她此刻头脑还不太清醒,没明白二殿下话中的深意。

    云晔他背着手,身子再向前倾了倾,一缕发丝不经意间落到了池毓的脸上,他“好心”提醒道,“你难道忘了这副仙体是谁的了吗?”

    池毓愣了愣,盯着云晔看了半晌,愣是没想到看热闹最后看到了自己的头上?

    待他们离去后,宁樾并未在此地久留,也并不打算去寻桑和。

    桑和他中途离去定然是有什么突发的情状使他不得不避开旁人,等回到太幽宫后他自然会给自己个交代。

    而此时在他的心里,倒是对另一桩事来了不小的兴趣。

    于是他一路赶回太幽宫中,拾了方笔墨纸宣端坐在他老爹面前,看看他爹,再望着虚空思索片刻,这才落下了第一笔。

    虽说宁樾这小王八羔子自幼不学无术,但在作画一途的造诣上,魔尊委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向来下笔如有神、惟妙惟肖。但宁樾他有自己的坚持,非女人不画,而女人中又非美人不画。是以,魔尊从来没有幸能让儿子为自己作一副画。

    而今日宁樾端坐在眼前,还颇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魔尊心中有丝窃喜,想这小王八羔子莫不是终于晓得“孝”字怎么写,破天荒的想给老爹作画了?

    魔尊坐在一帘云母屏风前忍着笑意。平时笑笑便也罢了,画像乃是供人瞻仰之物,笑,会打破威严的形象,他作为一界至尊,倘失了尊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在宁樾作画的一个时辰间,魔尊愣是一言未发,一动也没敢动,只是偶尔小幅度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这身行头,够不够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