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前半浴缸有白皙的手指伸出,软软搭在冰冷的瓷壁上,很漂亮,像是特地摆拍后邀请大师来完成的一副油画。

    因为原相机自带滤镜还有当时的烟雾,造就的质感浓厚又独特。

    沈池手抖了抖,看着发送成功那道标识出现,微弱的悔意似乎化作了一只无形大手,轻轻捏住他的心脏,不痛不痒,就像一根长进肉里钝刺,每每碰到都带起一阵微小的异样感。

    只等有人能将它一鼓作气拔出,鲜血如注。

    沈池毫不掩饰,离他不过三米远的时斐当然听得清楚。

    青年擦湿发的手微顿,他很少在意这些,相对与病情,这具躯壳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去多接触外界,好拯救他一日胜一日麻木的灵魂。

    如果自己能有常人所谓的羞耻心,想必在遇到这种事时也不会如此无动于衷。

    “生气了?”在将照片发给顾琛后沈池就挂断了电话,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时斐。

    见他擦好头发,将毛巾端正的折叠好,沈池问,“你生气了吗?”

    时斐表情不变,语气冷静,“没有。”

    沈池明显不信,于是他又问,“你生气了吗?”

    时斐:“......”这要不是自己现阶段有点好感的人,根据他的语言和行为,自己早就一拳上去了。

    哦等等...前几天刚见面时自己打的不就是这位吗?

    老熟人了。

    时斐叹了口气,“没有,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