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清晨,朝阳渐渐升起,奉阳殿里公卿大臣分左右二列跪坐于垫上。三人同时在门口出现,诸大臣皆闻声看去,一时神色各异。

    谢浇、谢涓解了佩剑挂于门外先后踏步入内,却见谢涵还立在门外,不禁疑道:“怎么不进来?叫宫人再加个垫子便是。”

    “不了。”谢涵摇头,“使臣归来,该等传召。”说着,侧身一步,躬身候于廊下。

    “你是不是傻?等他传召?他会传召你?不进去就晚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把握!”谢浇不耐烦。

    “时候不早,大哥该进去了。”谢涵低声回一句。

    “你――”谢浇气个仰倒。

    “三弟是真的了无执念了?”谢涓意味深长地盯着人看了一会儿。

    殿内准备了一肚子挤兑话的谢漪:“……”

    但谢浇显然猜错了,齐公的确有一百个不想见谢涵,一千个不愿谢涵上朝参与到政事上来,但却有一万个想看到鲜犀角。

    “穿公子涵入殿――”

    内侍尖利的通传声音响起的时候,谢涵心底有种奇妙的感觉,分不清是“终于”还是“果然”,不知是平静还是无谓。

    “儿臣拜见君父。”他趋步入内,两手托着鲜犀角高举过头顶,“赖君父鸿福,幸不辱命。”

    “呈上来。”齐公侧头看了贴身内侍怀陀一眼。

    怀陀下阶接过鲜犀角递上来,一旁候着的党阙拿起犀角检查一番对光看了看,“是上好的鲜犀角。”

    齐公大喜,“那接下来就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