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清楚妈妈的脾气,因此没跟妈妈硬着来,只糊弄道:“知道了知道了,晚点我会跟他说的。”

    苏婉茹叮嘱:“今后跟他相处多动动脑子,你爸爸现在成了这样,咱们家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争气点,一辈子顺顺利利的,别叫妈妈再为你操心。”

    夏繁星胸口鼓胀,有心想质问妈妈,为什么只有结婚生孩子才是“顺顺利利”,而不是拼工作拼事业。

    可凭借以往经验,她也清楚,这个问题注定无解,因此也就没有徒劳地和妈妈争论。

    晚上,夏繁星一边给爸爸擦脸擦手,一边和妈妈商量明天办出院手续,赵斯晚就在这时过来了。

    苏婉茹率先发现他,惊喜迎上去,亲切程度又加深几分:“斯晚,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

    夏繁星这才转身看过去。

    赵斯晚照例白衣黑裤,瘦高的身影立在进门不远处,显然是妈妈过于热情,在他刚进门时就将他堵在了那里。

    夏繁星脸上无端地漾开一片烫意,走过去也不是,不走过去也不是,干脆借着给爸爸拧毛巾,躲进了卫生间。

    苏婉茹扬声:“星星,你别忙了,出来陪陪斯晚。”紧接着,她又回视赵斯晚,尴尬轻斥,“这孩子就是死心眼。”

    赵斯晚笑说:“阿姨,繁星有自己的想法,她这样就很好。”

    苏婉茹听得暗自得意,忙克制住自己脸上的笑意,请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赵斯晚看一眼夏明朗,回眸问道:“阿姨,今天的专家怎么说,叔叔的情况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苏婉茹一听,便立刻明白女儿阳奉阴违,压根没把她下午的忠告放在心上,更别说付诸实践。

    她连忙亲自填补这方面空缺,将下午专家会诊的细节说了一遍,又多次感谢赵斯晚倾情相助,脸上遗憾宽慰欣喜之色交替出现,竟比电视屏幕上变幻的光影更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