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内有浓重的血腥味,随军的医士是个年轻人,他是在张亦隆离开苏木沁板申后才参军的,张亦隆也是在临时营地中才第一次见到他。

    此刻面对着已经忙的有些晕头转向的年轻人,张亦隆居然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年轻人抬头看向蒙古包门口,同样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来的是三位大帅之一,却一时想不起这位大帅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只好说了句:“大人……”

    张亦隆也注意到了年轻人的表情,看来对方也没认出自己,只好笑了笑,“我叫张亦隆,是振威军的大帅之一,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你是随军医士?叫什么名字?”

    年轻医士跟着笑了笑:“我叫王子力,是随军医士。”

    张亦隆伸手制止了王子力的敬礼,转身看向蒙古包内的伤员,“情况怎么样?”

    王子力轻叹一声,指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二名重伤员说道:“他俩伤势很重,我刚给他们服下玄麻散,伤口也包扎了,但是……”

    言下之意能不能挺得过去,完全是听天由命的事。

    张亦隆微一点头,在一个没有抗生素,没有输血更没有外科手术的时代,听天由命是唯一的选择。

    尽管如此,张亦隆还是走过去一一检查了二名重伤员的伤势,一人大腿上被人砍了一刀,这一刀相当凶狠,直接砍开了铁网甲制成的甲裙,就算王子力已经把伤口包扎好了,可仍能隐约看出其刀口深可见骨。

    另一人是胸口被一柄战锤子重击了数下,虽有双层重甲保护,可还是伤及内脏,王子力在一旁轻声说道:“这位兄弟恐怕……”

    张亦隆伸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什么,自己身为21世纪的侦察专业军官,在这方面并不比一个16世纪的中医医士逊色多少。

    别说在这明末草原上,就算是在21世纪的战场上,内脏受伤也是十分凶险的,说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看过了重伤员,又去探望了轻伤员,就算20世纪抗日战争的标准来看,伤员的处置也算是合格的了,伤口的包扎也相当不错。

    所以张亦隆也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个叫王子力的随军医士,处理红伤确实是一把好手,看来是振威军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