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个姑娘的身世与自己有着某种程度的重合吧,喵小小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把这么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藏在凤来仪,确实有些自私了。

    纤手一点,不远处的朱大常就快步走了过来,“喵爷,有事?”

    “大常啊,”喵小小的眼睛看向门外的街道,却仿佛没有什么焦点,恐怕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想看到什么,“我今天的决定是不是太自私了?”

    朱大常楞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喵小小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救个人嘛,喵爷,你想多了。”

    喵小小用尖尖的下巴指着门外来回巡逻的堡丁和时不时就传入耳中的封堡令和宵禁令,声音压得很低:“救这个人意味着我们可能要与整个太平堡商会为敌,你想过那样的结果没有?”

    朱大常嘿嘿一笑,一脸的无所谓:“那又如何?喵爷,不说那些打下手的,就拿我们这些伙计来说,谁背后没点见不得光的东西?没有这座凤来仪,我们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好说呢。既然享受了好日子,也就要有付出同等代价的准备。别人不好说,我和老吴这些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皱一下。”

    说是说,朱大常的眼睛还是瞟向了喵小小纤细的手指,“就是连喵爷的手都没摸到过,这要是死了,真是……”

    喵小小眯眼一笑,手指转动间,闪过一丝寒芒,“来,别客气,手给你摸。”

    朱大常讪笑了几声,脚下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没等朱大常想出如何应答合适,楼外就传来了熟悉的骡马挂脖铃声,朱大常扔下句:“肯定是老吴请先生回来了,我去接。”

    确实是吴东成用骡拉轿车接回了堡内著名妇科圣手孙捷。朱大常快步走了过去,把孙大夫扶下轿车,连声说着:“孙先生,辛苦了,辛苦了。”

    孙捷年龄不过二十五六岁,身高五尺以上,略显瘦弱,穿了件光面羊皮夹袍,脸上总是一副很冷淡的表情。由着朱大常把自己扶下轿车,正了正衣冠,这才迈着方步走入凤来仪。

    朱大常则从轿厢内提出孙大夫的药箱,跟在身后。

    一进凤来仪的大厅,孙捷就是一愣,吴东成说是请自己来给喵小小看病,结果现在这位美艳的女掌柜正站在柜台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喵小小丢给他一个眼色,自己转身往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