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人都站在一起说话,总监给他引荐了陈老师,六十多岁的长者,头发还是乌黑,仅仅是笑起来眼角多了些皱纹:「你那两首歌我都听过了,很不错啊,快慢歌都掌握得很好。」

    蒋一乎诚惶诚恐地道谢,礼尚往来地称赞对方的曲子意境动人。蒋一乎来之前他们正在说这事,另一个和他相熟点的轻声告诉他:「老师觉得那曲子给男主角演唱有点不适合,他太年轻了,唱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个问题蒋一乎背着总监和导演,私下和其他几个作曲人讨论过。作为片尾曲,剧本讲述男主角飞h腾达却失去摰Ai,内容围绕角sE悟以往之不谏,原曲由一位六十岁已成名的唱作歌手来唱是扣人心弦的沧桑,但由一个刚刚出道才二十出头的男生来唱,却是矫柔造作的强说愁。

    唱作歌手很自然写出来的曲子是最适合自己唱的,无论音调还是感情,都为自己度身订造,尤其是这一次杜导要求他们也唱一个版本,创作时为别人的考量就更少了。

    那人说完又鼓励蒋一乎:「之前我们说完,你不是试着重新做了一个版本吗?趁现在让老师听听。」

    现在的编曲是按陈老师的意思,再找来由总监自己亲手做的,怎到他说三道四,m0了m0K袋里的手机觉得虚怯,但老师兴致B0B0鼓励:「来来来,放来听听。」

    他大手改动了歌曲后半段,节奏从前半的沉重渐渐转变到轻快,同一条年轻男子的声底,显得没有那么吃力。若原曲唱的是垂垂老矣的长者回顾此生,此一个版本就是踩着遗憾决定再创高峰的壮年。

    老师惊喜地挑眉:「这样不错啊。」几人又七嘴八舌地商量起应该怎么改得更好,提了不少别具一格的意见,蒋一乎默默记在心里。有记者来邀老师做访问,他还未说得尽兴,连连回头说:「你们都不许走,我请客吃饭,等下继续聊。」

    蒋一乎答应了要送孙淼去吃饭,算了算时间,和身边的人交代一声便转身去找她。

    她坐在角落用手机看,连他走近都没有注意,被突如其来地揪了揪耳朵,吓得几乎弹起。他憋不住笑:「在看小h文吗?怕什么?」

    「明明是你走路没声音。」她要打他的手,反被他?住,向她讨赏一样炫耀:「陈老师刚刚赞我的编曲了。」

    孙淼听过他编的版本,一向觉得b原来的更好,但蒋一乎说她滤镜太重不可信,现在让原作称赞,不就是赞她的品味,b他还要高兴些:「我就说了吧。」

    「陈老师说完了要请客,我先送你走吧,再回来应该刚好。」

    她斜着身越过他看了一眼场地,主要人物的上香仪式还未开始,那是最多传媒会抓拍的时间,断然摇摇头:「我自己走就可以。」

    「这边很难打车的。」片场占地广阔,远离市区,没有公共交通,计程车也不会开进来,的确不好打车。而她一脸嫌弃,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兄台,我用手机叫车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