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怎知是建奴而非闯贼?”周延儒问道。

    孙传庭看了眼,牢房墙壁上他画的涂鸦,“高欢虎踞中原,李自成怎敢兵临北京?”

    周延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一副地图,不禁感叹道:“伯雅还是保持着此前的习惯啊。”

    此前孙传庭因为反对崇祯调秦军守边,被崇祯下狱,关了几年,便把所住的牢房,装修了一遍,墙壁上画满了关中、河南等地的地图。

    这次他又被关了起来,北镇抚司的大牢,自然也不能幸免,又被他装修一遍。

    “他整天琢磨这些,操这些心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保不住大明!”一旁丁启睿冷声讥讽。

    两人都是总督,又被关在一间牢房内,起初惺惺相惜,相谈甚欢,可日子一久,也不知道哪天,就忽然产生了矛盾,开始不对付,尝尝为不同的观点,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

    周延儒忙道:“有用处,怎么会没用呢?陛下已经下旨释放你们,让你们随本阁南下督师,敦促各镇精兵勤王!”

    丁启睿闻语,面露喜色,“我能出去呢?”

    孙传庭却摇了摇头,“大势已去,就算我出去,也无力解此困境,我还是呆在牢里吧!”

    周延儒听了这话,不禁心急,大声训斥,“伯雅,你知道为了说服陛下,本阁花了多少工夫,又有多少大臣为你求情吗?难到你要浪费本阁,还有诸多忠臣义士的努力,坐看大明灭亡,看着鞑虏横行中原吗?”

    孙传庭脸色变化,一旁丁启睿指着墙壁的地图道:“老孙,行了!我知道你有气,可你看你能放下么?”

    这时隔壁牢房内,却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周阁老,孙传庭不走,你可以想想办法,把我给弄出去,我保证配合你,让左良玉全力勤王。”

    “对对对!周阁老只要陛下放了我们,我们还能为陛下领兵!”

    丁启睿一听隔壁的声音,顿时勃然大怒,“侯恂你老实待着等死吧!靠左良玉,周阁老只怕会被你们害死!有我和老孙,还轮不到你们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