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孩子发烧了。

    我对赵州说了一句:“去把车开过来。”便朝着佟香玉走了过去,我一把拽住了还在使劲挥着手的她说:“你这样拦是没用的,这是郊区,很少能够打到车,你就算站在这里挥上两三个小时,也未必会有人停车载你。”

    这个时候,在焦急之下,她也放弃了对我的戒备,脸上是焦急之色,声音甚至带着哭腔问:“那我该怎么办啊!孩子正在高烧,一直哭一直哭。”

    正好赵州的车在此时停在了我们身边,我拉着佟香玉说:“走,跟我上车。”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我手已经拉开了车门,将佟香玉给塞了进去,之后车子便急速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孩子在佟香玉的怀里,从之前的嚎啕大哭,到毫无生气的病怏怏歪在那里。

    我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我非常理解此时她的心情,所以在赶去的路上,我不断用一块小毛巾,反复用矿泉水打湿给孩子擦着脸。

    就在这焦急的赶路中,车子开到市区的大医院,可大医院都讲究排队挂号,然后才能够看到医生,看到医生还要各种检查,可显然现在孩子的状态根本不允许再这样长时间的等待。

    我立马给赵晓文打了一通电话,让她在医院找找关系,赵晓文是做杂志主编的,在这方面人际关系向来广泛,所以没多久她就替我们在医院疏通了关系,我和赵州直接带着佟香玉去见医生。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孩子是由高烧引起的急性肺炎,我们陪着佟香玉在医院交了费后,便办了一切手续带着孩子住了院,医生给孩子吊水消炎。

    佟香玉的心这才稳定了下来,她坐在病床边,手始终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这一刻的脸上是生活的心酸与疲惫。

    她才三十出头,头顶的头发便白了一圈,眼尾是皱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四十了。

    看到这里,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走到她身后用手拍了两下她瘦弱的肩膀,安慰说:“医生说不会有事的,及时消了炎,所以别太担心。”

    佟香玉目光落在孩子熟睡的脸上,她说:“我知道你们今天之所以会帮我,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你们想知道的事。”

    我们都有些没想到佟香玉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些事情,都有些意外,我最先回过神,我说:“佟小姐,我和我儿子是那场车祸中仅有的幸存人,而我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场车祸里,我今天并不是要故意来打扰你,而是那场车祸存在很多疑点与让人不明白的地方,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对于我的话,佟香玉坐在那没有反应,目光始终落在孩子身上,当我们都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说:“易小姐,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和你们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