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是,既然他们真的想做一些事情,那就不会让这个地方的信息泄露出去。我不知道这里和研讨会有关的人,是否有途径,并且已经将这里的情况上报,但是,我私下拿出手机的时候,完全没有手机信号。哪怕现在我们已经离开灰雾范围,也无法通过正常的通讯联络救援。我没有查看其他人的手机,但料想也和我这里的情况差不多,因此,才显得阮黎医生在休息点可以打电话联系朋友,是多么怪异的一件事。

    阮黎医生身上的情况,有太多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对我来说,这就是她的特殊性的证明,但是,对其他不知其然的人来说,说不定会产生排斥情绪,产生一些负面的想法。

    既然因为种种缘故,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阮黎医生的特殊,那么,我也不打算挑明。

    回到当下的情况,信号被屏蔽,大概也有“神秘”的作用在其中。离开了灰雾范围,还能持续影响,证明“神秘”的是大范围的,亦或者,产生这种“神秘”的源头一直跟随着我们,甚至于,一如阮黎医生猜想的那样,就在这辆巴士中。不能因为灰雾仍旧只在休息点出现,就认为凶手有可能滞留在那里,虽然凶手也有可能和当地人有关系,但是,也有可能是两队人马。

    同样的,杀死其他人的凶手,和攻击我的夜鸦夸克,以及最初制造了那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某人,也可能不是一路。

    尽管事态的复杂,让我不知道该如何理清,但是,之后的行程意外顺利。本来大家都觉得,那次杀人事件还会有后续,起初车内的人都不太敢自己一个人行动,也反对继续在某个休息点停留太长的时间,很有点弓杯蛇影的感觉,不过,一路上的复杂心思,和快就被安宁的路途抚平了。

    天气很好,不见半点雾气,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直到抵达了最终站,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不时若无其事地摆弄手机,其实在天明的时候,信号就已经恢复正常了。我在午间休息时,分别给耳语者和约翰牛打了电话,除了报告平安——手机信号的消失,有可能代表所有对我的定位都无法完成——还要询问这次神秘事件的相关情报。

    我想。作为这次研讨会的幕后支持者,nog应该知道一些内幕,甚至有参与到当时的情况,只是我当时所在的位置,不足以观测到更多的信息,才无从了解。

    耳语者的回复内容在预料当中。虽然大家在当时都有些担心,但我的及时联络,左川的稳重,以及和网络球来人的沟通,让情况不至于人心惶惶。约翰牛本人联系不上,但是,她已经交代过属下相关事宜,果然,在傍晚时分。抵达巴士终点站的时候,我从车窗外看到了她。

    约翰牛亲自过来了,虽然不是完全为了之前休息点的神秘事件,但也包括那件事的事后处理。巴士的终点站旁边就是码头,码头前的店同时经营快餐、咖啡店和酒吧的业务,店外打起一排遮阳伞,摆下桌椅让客人可以一边眺望河畔风景,一边享用美食——约翰牛一身清爽的牛仔打扮。揣着大杯啤酒豪饮着。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们将会在这个码头搭乘当地的渡船。前往河流上游的别墅开发区。

    我用上厕所的借口,避开阮黎医生的看护,和约翰牛汇合。直接当着阮黎医生和约翰牛搭话,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既然已经搭上线。再被阮黎医生看到,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而且,我们要谈论的事情,有阮黎医生在身边,总有些不方便。

    “接到我的报告了?”我向路过的服务员订了一份快餐。才跟约翰牛寒暄起来。

    约翰牛搅拌着咖啡,对我点点头,说:“其实这次的情况并不完全出乎nog的意料。只是,我们也无法把握事态的走向如何。当然,你可以认为,网络球比nog了解更多的细节。”

    “不是什么秘密事项吧?”我说:“哪怕是秘密事项,我也希望你可以尽量透露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