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窈闯了两次红灯,又超速驾驶,被交警开着警车追着拦下来,陆听棉认识她这么多年,看到她这样整个人焦躁不安理智全无的模样也不超过三次。

    邢窈上了沈烬的车,陆听棉陪她一起坐在后座,她手在抖,陆听棉伸过去握住,冰凉。

    陆听棉想着千万别出什么事,最Ai邢窈的父母和她最依赖的赵祁白一个一个变成埋在泥土里的白骨,她经不起第四次了。

    “到了,如果前面的大铁门外面停的车是他的,那就应该这里。”

    邢窈没等沈烬把车停稳就推开车门,陆听棉看她差点摔倒,心惊了一下,“窈窈。”

    铁门没上锁,只是关着,被邢窈推开发出了‘吱呀’一声刺耳又绵长的声音,进去就是几百级台阶,路灯坏得只剩两盏,路都照不亮,秦谨之的车在外面,他人就肯定是进来了。

    沈烬对血腥味敏锐,“那边有间房子。”

    “窈窈你慢点,”没开灯,陆听棉脱了高跟鞋都追不上。

    不到十平米的小院子满地狼藉,破碗的碎片、断掉的椅子腿、瘪了的陶瓷茶缸横横竖竖到处都是。

    邢窈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李臻,他抱着头缩成一团,哭声呜咽沙哑,混着粗重的喘息声,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被折磨得痛苦嘶吼。

    秦谨之也躺在地上,邢窈差点踩到旁边沾了血的那把弯刀,他反应快,抓着拿起扔远了。

    “……秦谨之,”她声音都在抖,不敢碰他。

    “别怕,血不是我的,”秦谨之勉强坐起来,忍痛把邢窈抱进怀里安抚。

    在李臻企图自杀之前就打过一架,秦谨之身上都是外伤,从发疯的李臻手里抢夺弯刀的时候又被推到墙角,撞上一块凸起的石头,现在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可能是伤到了脊椎骨。

    “我们去医院,”邢窈声音有些哑,她手背擦过眼角,扶着秦谨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