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做小木剑,可能做得不够好,没有他削得光滑。过往的光景一幕幕冷不防在脑海里脱困浮现,黎焕手指一颤,她回了回神,见指腹上染开一抹红痕。

    她是用匕首削的,那匕首快得很,不慎抹到手指,伤口略有些深。

    血滴从指腹只顾一滴一滴往下淌。

    黎焕低头看着,仿若不知疼似的,她发现自己手里的这两样东西,不管是只完成了一半的小木剑还是这把匕首,竟都是往事。

    真正的放下,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藏起来不让自己看见,而是终有一天自己能够心无波澜地坦然面对有关过去的一切。

    她想,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吧。

    这时,院外闪进来一道影子,黎焕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转瞬他便到了自己面前。

    她率先闻到的是他身上的气息。

    即便不看他的脸,她也知道是谁。

    旭沉芳拿起她的手,拂衣便在她身侧坐下,蹙眉道:“在滴血不知道?”

    黎焕道:“几滴血没什么。这么晚了怎么来了?”

    旭沉芳快速地进屋找了药和纱布出来,一边给她淋了些药,撒上药粉,稍稍包了起来,一边道:“听说去打了擂台,明日要随钦国侯远征。我过来看看。”

    这长公主府他可以随时回来的,府里还有他的一处院子。

    只是他在府外也有自己的家宅,平时只偶尔会回来。

    黎焕抬头看着他,他神色认真地替自己包扎好,再在手指上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