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君阖着眼,竟真的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黎焕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没动。已经是半夜了。

    明雁君与她道:“我终于给他报了仇。我也走遍了我们曾向往过的所有地方。我一直骗自己他还陪着我,可是他应该已经走远了。说,我可有赎完我的满身罪孽?说,我下一次还能不能轻松地站在他的面前?”

    黎焕无法回答她。

    她兀自又道:“是下一辈子。”

    今夜过后,待到明日天亮,明雁君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说一不二的右将军。

    她去商侯那里报到,领回了公职,多数时候是在外面奔波。

    秋夫人有些放心不下,可后来她在秋夫人面前再无那日祠堂里的悲痛欲绝之态。

    秋珂的骨灰照旧安放在祠堂里。她看起来真像是放下过去,好好努力、认真生活的模样。

    黎焕见她这样,不知为何,心里反而愈加沉重。

    只要明雁君一得空,黎焕就要去找她。

    两人或在兵营里一起转转,或去酒楼里喝两杯。

    明雁君好笑道:“频频来约我,家摄政王不会吃醋吗?毕竟现在也是个需得顾家的人。”

    黎焕与她碰杯,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点私人空间。”

    酒过三巡,明雁君微醺,支着头看着黎焕,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