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清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不想显得自己太武断吧。

    那信差点贴到鼻尖,谢问笑着朝后让了寸许:“看到了。”

    信确实是人写的,硬要说起来,跟日记差别不大,但信戳却不是。

    之前闻时就说过,正是因为笼里的话并不全是真的,才要把所有细节信息都聚集起来,对上一遍,再来区分孰真孰假就容易多了。

    因为就算是笼主的潜意识,也不可能顾到方方面面,撒谎总是有疏漏的。

    信封的圆戳上就标有日期,1918年5月6日,退信的方戳上也有日期,1918年5月17日。跟信中李先生落款的日期对得上。

    谢问拿了闻时手里的信,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日记上的时间是哪天?”

    闻时从口袋里抽出日记本,翻到折角的那页。看到日期的时候,他蹙了一下眉:“5月19。”

    谢问拎着信纸:“巧了,跟奶妈同一天。”

    李先生这封信里并没有提奶妈究竟是哪一年去世的,但闻时看着日记,忽然意识到这个“1913年5月19日”恐怕不会是信手乱写的日子。

    他又在信匣里翻找起来,这次目标十分明确——如果奶妈果真是那一年的那一天悬梁自尽的,那以李先生跟妻子通信的习惯,很可能会在信里提到。

    李先生是个有条理的人,收到的信件都是按照日期排列的。闻时很快找到了五年前的那些,把5月之后的三封挑了出来。

    他还没说明目的,谢问就已经抽了一封过去:“一人一封,看起来比较快。”

    夏樵听到这话,也接了一封过去,但表情就很懵。

    “知道要看什么吗?”谢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