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个上战场的人,都能够安然自若的,我爹就曾经告诉过我,当年,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难受得很厉害。”李瑶光嫣然一笑,这话实在是很安慰人,想想李渊这位堂堂的大唐开国皇帝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都吐得稀里哗啦的,而本公子好歹已经经受了两天的摧残才支持不住,从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俺的意志力和坚强程度比李渊还高。

    如此一想,本公子总算是心里边感觉平衡了许多。“看样子,安喜门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再喝了点水,我站起了身来,把目光投向了城北,那里的烟雾越来越浓,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仍旧在继续,但是城头之上,大隋的王旗,还有韦云起的将旗仍旧高高耸立着,巍然不动。

    “你不是说过吗,不论杨玄感如今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悍,在此刻的大隋王朝面前,他都将会被泯灭。”李瑶光眺望着远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透着落寞的表情。“不需要多久,昔日名震大隋的楚国公一脉,必然会消亡掉。”

    对于李瑶光这种犹如思想家或者哲学家的感慨,我有点无语,十四岁的过期萝莉好不好,居然也发出这样令像本公子这样的哲人和大思想家头疼的感慨,真不知道等到她成长到了成熟的年龄,会不会开始研究唯物主义或者是唯心主义。

    “别想太多了,我们做我们该做的,许多的人和事,只能留待未来,由着世人来评价他们的对与错。”我深吸了一口空气,又赶紧满了一大口清冽的水,作出了这样的回答。

    当那安喜门一带满天的烟尘滚滚,当那些震天的厮杀声渐渐的消失,城头之上,传来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欢呼,代表着叛军的进攻,再一次遭到了重挫。

    而我们这一带,三四万叛军,最终,带着那些脚底板受伤的伤患,惶惶的退去。而我们几个人也借着这机会,朝着城北安喜门的方向赶了过去,自然是想要看看情况如何。

    空气中仍旧散发着浓重的焦臭味,不过本公子这会子想吐也吐不出来了,更何况,注意力被那些凄惨的伤患给引开,带着箭伤的伤患属于是幸运的,方才叛军至少有三次冲上了城头,最终因为来援及时,才把叛军的攻势给压下。

    就连城头之上,也有好几个被熏得焦黑的地点,据赶过来迎接我们一行人的裴元庆所言,有好几位投手在扔点燃的火油坛子之时,恰巧被叛军给射伤,又或者是被冲上城头的叛军砍伤,坛子摔碎在城头之上引发了大火。

    不过还好,那大火来但阻拦住了守城士卒,也同样把那些攻城的叛军挡住,而很庆幸的是,这种火油坛子带来的杀伤力极为可怖,哪怕是在水面上,都能够燃烧。

    那些援军携来的火油坛子,实在是大放光彩,若非如此,怕是死伤不知道又会增加多少,只不过,城墙下面一片狼藉,反正我是没心情也没兴致去欣赏。至少我不是变态,而城头之上,甚至有几处都出现了破损,而倒塌在护城河外的箭塔,就有十数座之多,足可想见这一仗有多惨烈。

    而平原之上的尸首,就不下四五千具,看到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叛军居然如此悍勇。”

    “怕是我们的援军要到了,他们此时不拚命,到了那时,想拚也没办法拚了。”左手手臂缠着绷带的韦云起走了过来,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声音很是沙哑,看样子,这一战实在是够呛的。

    而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总算是打听到了,叛军今日一战,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战死的叛军超过了一万之数,而守城的也战约近三千受伤的更是这个数字的两倍,而受伤的叛军,也同样至少是战死者的两倍以上,听得让人不由得暗暗庆幸。

    我们那边虽然是最早被攻击,但是因为防备得当,所以伤亡极小,不过我觉得杨玄感或许就是想拿我们那面城墙来作为诱饵,其真正的主攻方向实际是城北,所以,每一次进攻最多也就是一个来时辰,再损失一定的兵马之后,就径直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