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璟呼吸一滞,顾不上那话中潜藏的意思,近乎凶狠的将少年箍在怀里。

    手下的触感温热,随着呼吸有节律的起伏着,带着勃勃的生机与活气,被抱住的人似乎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肌肉有一瞬的紧绷,却又很快放松下来,几乎全无戒备的与他紧紧相贴。

    心跳的波动隔着胸廓与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迟璟的下巴抵在闻予肩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上的动作却在感受到那一瞬紧绷后下意识放得很轻。

    那在他脑子里撕扯不断的声音偃旗息鼓,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再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他还能再见一次闻予,再这样抱住他,他的少年如此鲜活,而不是一句冷冰冰的讣告。

    那是他此生最无望的梦魇,他就那样麻木的听着,他深爱的少年葬于星海,尸骨无存。

    当时的迟璟几乎平静的听完闻予的死讯。

    葬礼在首都星举办,那天天气很糟糕下着细密的小雨,来客很多。

    这几年闻家和破晓军团衰落许多,但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更何况只说联邦将星“景予”竟然是“闻予”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人惊讶。

    景笙为景辞撑着一把黑伞,看不清表情,直到入场处传来一阵低低的喧哗,过一会,有人站到了他身边。

    “是小迟啊。”景辞说。

    迟璟“嗯”了一声,三人都没再说什么,似乎就这样默认了他这样一个没有交集的外人站在家属身边。

    他站到最后,雨下的很大。

    坟墓里没有他深爱的少年。

    生同衾、死同穴,他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

    后来联邦说迟璟怕是疯了,他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