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些日子里面,她叶韵恬、不,是骄傲的帝国之花稻田叶子,第一次萌生了手刃敌酋的念头。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些日子的每个时刻,只要她愿意,出手一定就是必杀技。

    因为那些日子,是所以的敌人最为开心和放松的时刻。但她知道,他们的那些快乐,其实都是建立在基地外的那一座战俘营之上的。

    可是,令人羞耻的是,就在出手的那一个瞬间,她却突然收手了。

    虽然她的武器,不过是她头上的一枚碧玉簪子而已,但她相信,只要它飞出去,就必定是见血封喉的利器。

    直到今天,她依然还不敢相信,那一天的自己,会是她,这位被帝国奉为唯一的帝国之花的稻田叶子。

    但事实就是如此,她可耻地收手了,而那个万恶的支那将军也活蹦乱跳地继续在他的这个日渐庞大的帝国发号施令,并且再一次离开了她的视线。

    没有了恨之入骨的这个身影,在自己面前每天若隐若现地晃悠,她发现自己第一次终于又有了正常思维。

    当缜密的逻辑推理、冷静的判断力和训练有素的方法论,再度充盈在她的脑海中,叶韵恬似乎一下子顿悟了。

    促使她在最后一刻没有下手的原因,竟然还不是发自天皇的那道指令。

    是的,真正让她罢手的,竟然是那一群群突然出现的德国人。

    突击营不仅仅是基地,在她曾经停过脚的地方,有德国人更有其他各种民族的外国人,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但成群结队的德国人,而且还是那种不受约束的德国人出现,就大有蹊跷了。

    那一刹那间,她将碧玉簪子重新插回发髻,竟陡生一种释怀的喜悦感。

    与其说是德国人救了敌人孟遥,还不如说是德国人救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