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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迎春是忙到丑时末才上床合了一会眼,躺了不到两个时辰,这又爬起来,将新缝制好的衣裳烫熨一遍。

    到得天方亮,这件衣裳终于算做好。

    她虽不曾给孙绍祖量过身子,但早就对他的身段了如指掌。

    如新这身衣裳阔大笔挺,每一道接缝都了无痕迹,每一处线条都贴合流畅。

    哼哼,想那孙绍祖,这一辈子都没穿过这样合适的衣裳。

    迎春检视完这裳子,然后将它仔细的叠好,然后喜安拿来了一个包袱,将衣服包上。

    这时,迎春才有时间坐下来,摆上笔墨纸砚,提笔给探春写信。

    探春吾妹。迎春提笔写下了这四个字,就停住了。

    原身的记忆在脑海内翻腾,该跟她说什么?说贾府衰落的现状?说宝玉宝钗即将大婚?还是说自己又被孙绍祖打了一巴掌?

    然后又该问她什么呢?问她在南边过得适应不?问她镇南王对她好不好?问她上次南安太妃送去的衣裳合意不,那其实是自己的手笔。

    她脑子里纷纷扰扰,加上两晚没怎么睡,更是混乱得很,一封信写了撕撕了写,来回了好几次,这才将将写完,一旁给她磨墨的棋局,已经不晓得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迎春将信装好,盖上蜡封,然后对喜安棋局道:“我这会去找老爷,唔,你们不用跟来了。”

    说罢,脸上似乎泛起微微红潮。

    她抱着包袱下了楼,先是来到了连星的住处,连星听说是奶奶来了,诧异的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