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一个细枝末节的气味到了他的鼻子里,就会经过无限扩散而放大百倍。

    他本没有那样在意,只是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有些警觉。在他准备微闭了双眼时,一声救命像锥子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他猛的睁开眼,腾起身来向声源跑去。

    接下来就看见狼狈的季辰在地上被拖拽着,他拼命的一脚向那人踹去,拼死的殴打着。

    好像就是从大山里第一次看向季辰模糊的那一眼,他便记下了这个人,不健壮的身材却一个人把他从山上拖到了山下。

    明明是个兽医却硬抢了医人的饭碗去医他。那个在村庄里拽着他跑的手暖暖的。被亲近之人背叛的寒意尽然在这个陌生人眼里找补了回来。

    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季辰的眉头突然皱了皱,似是要醒,离轩赶紧按了叫铃。

    医生说她只是多处皮外伤,加上失血过多带来的短暂性休克,所以才会晕倒,但实则并无大碍,修养两日便可恢复。

    这副说辞却并没有让离轩提至嗓眼的心放下来,只是不好再说些什么。

    季辰醒了,虚弱的向离轩说了声谢谢,离轩没让她再说话,尽管心下疑问一个接一个涌出。

    “季辰,你怎么了?”门外跑进来的田依梦朝着病床直扑了过来,满眼关切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头上,脖子上的纱布暴露在外,让田依梦一眼便看了个真切。

    其实被子下的伤口更多,那个畜生根本没有丝毫同情心,季辰被拖拽着划过尖利的石子时,早已被磨的体无完肤。田依梦隔着被子握着季辰的手,季辰闷哼一声,头上渐了滴冷汗。

    离轩赶紧把田依梦的手甩开,田依梦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弄疼了季辰,于是赶紧把被褥翻了开,季辰包扎好的手又渗了些血,不多,却足以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畜生!”田依梦破口而出的一声大骂。两人都没有看见的是,一旁的离轩拳头攥紧,青筋暴起。

    这时门外身穿警衣的两位大概三四十岁男子走至近前,对季辰解释着,昨晚那人是个惯犯,去年因一起强奸事故本来被警方下令逮捕,后来刑满释放就一直住在那个居民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