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点蜡烛,我爷爷去世之前的几天特别怕光。”张后生说道。

    “操——!”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是我第一觉得自己道貌岸然,面目可憎!

    “哦,我想给你爷爷梳梳头,生怕有虱子所以才点个蜡烛。”老光棍说道。

    “我眼神好,我来吧。”张后生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给爷爷疏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爷爷的仪容仪表整理完毕,外面的一群人进入屋内,村长和老光棍招呼几个人将灵床抬到堂屋的正中,头朝外放了起来。≈1t;i>≈1t;/i>

    像爷爷这种死法,在外人眼里属于寿终正寝,需要遗体在家里停灵三天才能下葬,我在往来的人群中来回寻找着母亲和小白。

    农村的葬习中,又子孙男丁的情况下,女人是不可以跪灵床的,眼下爷爷才死,母亲可能是准备丧事事宜了,而小白才刚过门,不适合见过世长辈,只需要在爷爷遗体下葬前披麻戴孝送终走一趟就行。

    张后生跪在我的旁边哭得涕零泪下,一边哭着一边往火盆子里烧纸,小五站在旁边见张后生哭得难受,自己也抹着眼泪哇哇哭了起来。

    “小五,你听不听得见?”我不死心地喊了一声小五。

    可小五很显然一点也听不见,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到了晚上,小五还一直站在张后生后面哭,把前面祭拜烧纸的村民都看懵了。≈1t;i>≈1t;/i>

    直到晚上母亲煮了一锅饺子端过来,招呼几个忙着丧事的人吃饭,小五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声不响地去接过母亲盛给他的饺子,狼吞虎咽地将吃了一碗,别人还有人没开始吃,他就把碗递给母亲,又来了一碗。

    过了一会儿,母亲端了一碗饺子走到灵床前,说道“阳阳啊,你也饿了一天了,吃碗饺子吧。”

    “妈,我吃不下。”张后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