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朚伸出三个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一,你在船舷上敲烟袋的那一个动作,你用的是右手,但船老大其实是左撇子。想来你那几下是在给你的兄弟传达暗号吧。”

    “第二,你口中的黑子虽然年轻,但的确是个行船的高手,你找他来假扮船老大的儿子,确实很难看得出来。但也正是因为他太年轻,隐藏不了自己身上的功夫,他的下盘沉稳,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人。”

    “第三,船老大的妻子向来是个开朗豁达的妇人,以往每次我行船,她都会在甲板上帮忙,今日却没有出现。我故意问了一句,你却说她偶感风寒,可是我在船舱中待了一天,连声咳嗽声都没听见。”

    “我说怎么上船的时候,芽儿一直跟我眨眼呢,想必真正的船老大夫妻和黑子都被你绑在后舱里了吧?”百里朚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

    沈隽没想到,自己精心的安排,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破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

    “很好,不过看出来又如何,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把押运的镖车交出来,大家都是江湖同道,我也不想撕破脸皮。”沈隽冷冷地说道。

    “沈堂主,我可是干镖局行的,您要劫了我的镖,这还不算撕破脸皮吗?漕帮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不至于要做这等匪事吧。”百里朚一句话顶了回去。

    “百里镖头,我跟您交个底吧,这趟镖即使我们不来拿,自然也会有别人来拿,反正迟早都是失镖,您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看沈隽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会不会失镖,这谁能说得准呢,也许我能安全送到呢?”百里朚根本不接他的茬儿。

    见好说歹说无用,沈隽变了一张脸,恶狠狠地说道:“百里朚,你今天不交出镖车,可别怪大爷我不讲情面,这艘船后舱已经被我放满了**,只用我一声令下,你们就都去喂鱼了。”

    “沈堂主是说这个吗?”突然余重从船舱里押着一个漕帮弟子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捆**,同时从船后传来几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余兄,后舱如何?”百里朚问道。

    “船老大一家人已经被我救了,他们已经将后舱的**都都扔进水里了。”余重回道。

    沈隽见所有的安排都落空了,恨得是牙痒痒的,便想强行动手。

    “哎,沈堂主,既然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落空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动手这么愚蠢的事了。我身边的这位想必你还不知道是谁吧?”百里朚一脸坏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