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放下手中物件,排掉身上尘土,诧异一礼。

    冰夷道:“水府寂寞,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娲笑道:“这样么。”

    冰夷道:“亦非止如此。”

    祂与娲相对而坐,叹气连连:“灾愈深重,大河深受其害。邪祟侵染大河之水,使水族有灭绝之祸。”

    “哦?”娲惊道:“水族亦难以为继了么?”

    冰夷哀叹一声:“着实难以为继也。水族依赖于水,水遭侵蚀,邪祟因之侵入水族血脉,使水族血脉被污,致令新生儿多畸形、多缺陷。甚至怀胎之中,便成了邪祟怪物,暗暗汲取母体本源,儿生则母亡!”

    她恳切道:“若无纯净水源,水族亡矣!”

    娲惊诧连连:“实不知水族也到了这等境地!”

    冰夷见娲仿佛不知祂的意思,只好敞开了说:“我知我所求者过分,但大河水族将亡,我不得不来。娲,你是大燧之女,有大心胸大气魄。水族与人族也无甚仇怨,恳求你怜悯一二,把那珠子借予我用一用罢!”

    娲不言。

    冰夷又道:“可怜大河水族,你不见那新生的水族何其惨烈。本是鱼族,却满身脓包。本是龟鳖,却触须蠕蠕。母生子,则母亡,子噬母,而不为水族矣!娲啊,娲啊,你便可怜可怜我那大河的水族罢!”

    “况乎若大河为邪祟所占,人族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大患。人族滨水而居,水中若皆为邪祟怪物,祸矣!”

    娲闻之,不禁心软三分。

    犹豫道:“可这珠子我华胥氏本根之一,实在不可轻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