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万岁后,朱诚站起身,道:“皇上,这次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点新鲜蔬菜来,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天帝不由地微微一笑,朝堂上听惯了唇枪舌剑,这如同市井百姓般的打招呼方式,倒让他觉得亲切。

    一位御史怒斥道:“朱诚,住口,朝堂是何等严肃的地方,岂容你插科打诨。”

    朱诚转头怒视御史,那目光如电似刀,剌得御史不由倒退两三步。

    朱诚道:“你这个倿臣,住口。圣旨命我在京西皇庄为皇上种菜,种菜就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向皇上述职有何不可?如果不是不想节外生枝,我先参你个目无君王,竟敢视皇上的圣旨如无物。”

    御史张口结舌,尴尬地退在一边。众大臣也暗自心惊,幸亏自己没有跳出来,想不到这朱诚去乡下半个月,吵架的本领不退反进啊。

    徐希皐见大臣们都不说话,只好赤膊上阵,道:“朱诚,你干的好事。”

    朱诚瞟了他一眼,说道:“谢谢夸奖,不过,你是谁呀?”

    徐希皐气得脸都红了,道:“我是徐希皐。”

    朱诚还是一脸不明白:“不认识。”

    徐希皐道:“我乃是定国公。”

    朱诚道:“哦,久仰、久仰。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你知道我人小,记性不太好,我只能记住一些干实事、干大事的人,比如于谦、张居正、方从哲等等,你们这勋爵,实在难记。”

    徐希皐一脸通红,朱诚的话不带一个脏字,但骂得实在是狠,言下之意自己不是一个干实事、干大事的人。虽然自己承认这一点,但你当面说出来,让人多不好意思呀。

    大臣们议论纷纷,于谦挽救大明于危亡之际,大家着实佩服;方从哲是当朝首辅,大家不敢有意见;张居正是万历皇帝钦定的罪犯,拿到朝堂上说,是不是不太妥当呢?

    张居正掌权时曾经拆毁天下书院,与东林党多有冲突,东林党好不容易趁张居正死的时候打了一回落水狗,把张居正整臭,这是东林党自认的一大功劳。朱诚为他翻案,不是要抹杀这天大的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