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助又道:“彼辈在巴达维亚有商船过百艘,大型战舰十几艘,最多时驻军万人,诚为劲敌。而且他们自万里之外而来,性格都十分坚韧果决,绝非善类,不可以常理揣度,简单来说,这就是一群有组织的更凶悍的海盗,对他们要万分小心,绝不可掉以轻心。不过他们的本质还是要做买卖赚钱,真的打痛了,叫他们感觉付出与所得不成正比,可能胜利就在前方向你招手了。我对荷兰人的了解也是有限的很,只能帮常兄弟这么多,抱歉了。”

    常威心中突然有隐隐的不安感……自己等人是不是太过乐观,对荷兰人是不是太不够小心戒备,过于大意了?

    ……

    “停步!”

    一小队的火铳手啪的一声齐涮涮的站住,所有人一碰军靴,发出巨大的轰响声。

    “稍息。”带队的中队长有些无奈,这些家伙,都已经再三强调了淡化军人痕迹,不过这帮家伙看来是改不掉了。

    秦伯升憨憨一笑,挠头道:“中队长,实在是没有办法改……这些东西在新军训练时就烙在骨子里了,俺现在睡觉都是和衣睡,挺的笔直,就怕夜里紧急集合……”

    “可不是,我早起还是习惯叠豆腐块被子。”

    “我们小队牙涮牙缸都是按顺序摆。”

    “每天擦枪,不擦睡不着觉。”

    “刺刀天天也是要磨一次,不听到那刺拉刺啦的声响,浑身不得劲。”

    “得,得!”中队长知道这帮家伙表面上是在述说军人痕迹实在抹不去,其实就是转弯抹角的想要调回到草原上去,至不济也是想回李庄……最少在大同府境内,商团军的军人就是全套军人打扮,走路行军就是得有个军人样子,地方上的大同镇军和官府百姓都习惯了,没有人说三道四,也不必担心人说什么。

    自从被调到这押送任务上来之后,每天跟着车队跑还不算什么,再多的苦军人们也不怕,何况只是坐车,少数时候需要走路,一天最多十几二十里路,对这些体能超棒的小伙子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走南闯北,杀土匪打杆子,和响马真刀真枪的干……这些事原本都是很激动人心的。结果押送两个月后,最少眼前这些军人押送的运河线路,也就是从京师到通州,再到德州,临清,济宁府,再到淮安,扬州,至江边抵南京,这一条线就算结束了,从这些军人正式开始押运,和沿途的响马打过几次之后,可能是杀戮太狠,不曾留手,也可能是所谓的山东响马原本就是欺善怕恶的孬货,反正打过几仗之后,深深领教了商团军的战斗力之后,响马们就再也不肯出现在商团军的眼前了。

    一路平安,在武力面前,一些地方上的喇虎无赖和官绅们设立的税卡也是不敢为难和记的商队,当然对地方势力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打点,这样大家和气生财,不生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