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拿笔写字的时候,清瘦的脊背总是笔直,手腕稳健,一笔一划写得异常缓慢。

    伴着油灯的微光,她曾经百无聊奈地在旁边看哥哥写文章,一个字写半天,看得她都不耐烦了。

    哥哥就会放下笔轻轻弹着她的脑门说,“笔墨很贵,写错可就浪费了。”

    哥哥也教过她写字,随手在路边捡根枯枝,圈一块泥地,青色的袖摆轻轻垂下遮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

    乡间的泥土总被人踩踏的平实紧致,细瘦的树枝翻起层层新泥,带起泥土和青草特有的味道。

    有时也有好奇的村里孩子会跟着一起学,这时哥哥总是会写得更慢一些。

    她如今写字的方法好像一直还是哥哥教导的方法,曾经如何握住树枝现在她就如何握住毛笔。

    怪不得写字一直被人嫌弃,硬挺的树枝怎么能和毛笔一样呢。

    明明她拿树枝写的字还挺好看的。

    哥哥拿毛笔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林清清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快想一想。

    每次她都托着脑袋在煤油灯旁等着哥哥讲故事,都没仔细看过哥哥到底是怎么握笔的,好像是拇指这样,食指这样。

    照着记忆里粗略的样子掰扯了一番自己的手指,系统没有任何提示。

    林清清无奈的放下笔,懊恼地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去找李嬷嬷了。

    李嬷嬷是母亲安排给她的教养嬷嬷,也是院子里唯一读书识字的人。

    拿笔的手一顿,林清清想起梦中李嬷嬷是个养不熟的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