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十岁和皇上相识,十二岁跟着皇上第一次出巡西北,到现在,已经整整二百四十五年了。”

    “是啊,二百四十五年了,于怀,我以为我们君臣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至少在今天之前,我以为我们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你将你的嫡子送出青阳城的时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我的心底还有几分喜悦,你是真的为朕,为我青阳皇室的江山着想,才会忍痛将自己的嫡子送走。

    可是,今天我发现,很多东西,原本是我想错了啊。难道二百四十五年的兄弟之情,抵不过权势地位吗?”

    “皇上,不是的,臣对皇上一片赤诚,绝不敢更改心意啊!”定北侯内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只要青阳皇肯和他说过去,肯听他解释,那么就意味着皇上还念着他的劳苦功高,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于怀,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还肯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忆苦思甜,那么就意味着朕对你还有容忍,一切都可以挽回?”青阳皇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于怀心中咯噔一下,他再次跪伏在地上,然后声泪俱下的说道:“皇上,您是臣的兄弟,臣的主子,臣的君,臣的天!臣不敢妄加揣测您的意思,于臣来说,臣今天的一切都是皇上您给臣的,臣带兵作战,带的是皇上的兵,战的是皇上的天下,这是臣的分内的事儿,臣不敢居功。”

    于怀看似表面上恭恭敬敬以青阳皇为尊,可是,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皇上能有今天的天下,是他领兵作战的结果,是他带兵为青阳皇征战天下。

    “于怀,你..很好!你先下去吧,朕.累了。”青阳皇摆摆手,让于怀下去了。

    定远大将军走出御书房的门,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觉得恍如隔世。一阵清风吹过,定远大将军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青阳皇静静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高阳生,你说,是不是朕太宽容了?是朕错了吗?”

    “皇上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贪得无厌的忍心。”高阳生是青阳皇的贴身大太监,当年,高阳生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卖进了宫中,是青阳皇发现了他的修炼天赋,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他引起入体。

    而高阳生也很争气,当年跟着青阳皇南征北战,将原本风雨飘零的青阳皇室变成如今的模样,将青龙的血脉传承下来。

    “高阳生,你为何从来不贪心呢?”

    “因为奴才早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能够成为青阳皇室的大监,能够贴身服侍皇上您,奴才其实已经贪心了,只是皇上愿意给奴才这个体面。”高阳生一说话,一张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眯在一起,显得特别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