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钧手上拿着的这本奏章,奏的便是黄河大坝修缮一事,只是按照惯例,把祁钧拿出来过过嘴瘾。

    “黄河灾情刻不容缓,陛下却毫无作为,大权旁落,让一阉党在朝中为非作歹,将天下百姓置于水生火热之中...”

    祁钧心中哂笑,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刻薄的笑意,心里把某位官员来回鞭尸一通,抬眸看到刘升还搁在这儿。

    “还不走?”

    刘升额上筋脉突突地跳,敢情说了这么多,您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奴才这便走了。”他赔着笑,浑浊的眼珠瞥过祁钧手边的信封,没有封条,没有署名,也不厚实,只在封口露出小截黄麻纸。

    它安安静静地躺在祁钧胳膊旁,后来窗外起了一股妖风,黄麻纸被白玉貔貅镇纸压实,信封随风漾起波澜。

    里头薄薄的信纸漏了出来。

    离淑三言两语交代了寻真现在的处境,并在末尾替自己求情,这时候刘全胜端了碗燕窝进来,拂尘和巧士帽都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唯独那一脸讨好谄媚彰显本色。

    “老祖宗宵衣旰食,这是奴才拖御膳房特地熬制的...”说着扶了扶头上的巧士帽,抬头正对上祁钧黑沉的脸。

    “......”

    祁钧甩了甩衣袖,把信纸收在腰腹,大跨步往外走:“派五十亲卫队,随我出城。”

    “老祖宗要出城,这可使不得啊...”刘全胜讶异,可触及到祁钧回视的眸子,蓦地噤若寒蝉。

    一人一马在黑夜疾驰,城门訇然中开,城墙上的料丝灯呼啦啦作响,暖黄的影子在地面晕出各种轮廓。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