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故里可能不知道,在一众穿着随意、甚至都不怎么干净,每天都灰头土脸、一点都不精致的学生们中央,她到底有多引人注目。

    白清竹那时候只有一个洗到发白的帆布包。里面放着她的报名表,和她的午饭——两个白馒头,和一瓶用没有包装的矿泉水瓶装着的凉白开。

    凉白开里面还有不少的灰白色茶渍。

    她们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两个世界的人,最后成为了同班同学。在入学报到的第一天,顶着所有人嫌弃、排外、又不厌恶意的眼神当中,只有余故里一个人,选择坐在了她的手边,然后十分豪爽的把自己的水壶和携带的饭盒放在了桌上,只跟她说了一个字。

    “吃!”

    小姑娘那时候的模样相当倔强,脸蛋上还带着两团热出来的粉,随意的抹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将饭盒拆开,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你叫什么呀,你是叫白清竹吗?你长得真好看啊,你好白……啊,我以后能跟你坐吗?我问了老师,老师说你是年级第一特招进来的,学习成绩肯定很好……我以后请你吃中午饭好不好呀?”

    白清竹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看着余故里,就回了声:“好。”

    然后她瞬间就看到了余故里像是盛开的花一样的笑容。

    后来很多年她再回想,那一幕依然会时不时的入她的梦,即便醒来很久,也会沉浸在当初的感觉里。

    ……

    “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余故里眨眨眼,“我以前很闹人吗?”

    白清竹想了想:“不闹。”

    就是比较话唠,总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还喜欢撒娇。

    然而余故里听不见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闻言还松了口气,夸张的说,“我就说不可能嘛,我对我爸妈都从来不闹,整天都相敬如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