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冬雪瞧着钮钴禄氏的晦暗不明的表情,略显担心地又唤了一声。

    “冬雪,你说这密嫔娘娘到底想干什么,她这是想撇开我,还是有其他的打算?”钮钴禄氏垂着眼睑,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

    冬雪皱着眉头,心里也没底,这宫里娘娘们的心思岂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揣测的,再则求人的是她们,人家愿不愿意,自然就得看人家的意思,她们似乎没有置喙的余地。

    “主子,要不奴婢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冬雪自知有些话不能由他来说,便试着转移话题。

    钮钴禄氏闻言,点了点头,营地的划分都是有讲究的,不是她想去哪就去哪,消息传得慢一点也是有的,便道“是应该去打听一下。”

    冬雪见她点头,忙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钮钴禄氏独自一人坐在帐中,有冬雪陪着说话的时候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等冬雪走后,她才发现很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自己手段了得,可真对上她才发现她引以为傲的聪慧遇上权势,简直不堪一击。

    她以为自己能忍天下人之不能忍,便终会出人头地,可是现实让她知道她的命运从来都没有掌握在她的手中,从乌拉那拉氏到密嫔,这一步又一步,看似她在争取,实际上她才是那个被人推着往前走的人。

    咬着牙,攥着拳头的钮钴禄氏突然笑道“推着走也好,自己走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纵使负天下人我甘愿。”

    对于两位阿哥的示好,武秀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时候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来得更安心,何况这两位阿哥日后都过得不错,她或许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儿子可能需要,所以与其撕破脸皮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还不如大度一点,就此揭过此事,让对方欠她一个人情。

    这不,不过几天的功夫,武秀宁就发现原本少有关心孙子的皇上居然把弘昱带在了跟前,看样子还十分喜爱,这不得不说是个意外收获。

    上一世的弘历是在胤禛的操作下得了康熙的青睐,被康熙养在身边,甚至后来胤禛登基,还有人言胤禛之所以能登基,都是因着弘历这个得宠的儿子,可事实是弘历虽然养在康熙身边一段时间,却也并非独一无二,毕竟当初最得宠的是太子,太子的长子弘皙那才是真真正正在康熙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不然后来的他凭什么造反。

    说来说去,养在康熙身边就是一个名头,一个高于其他人的名头。

    “可知弘昱现在在哪?”武秀宁站在书案后写信,写完后由绿芜叠好放到信封里,等放下手中的毛笔,径自揉了揉手腕问道。

    “弘昱阿哥早上过来请安时,主子还未起,等用过早膳便随主子爷去了御前,而且奴婢还听说皇上下令大比,这比试还没开始,两边的人就已经暗地里对上了,听说这几天几位爷都卯足了劲儿表现,就是想借此在皇上面前露脸!”绿芜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清楚,却十分喜欢八卦,收集来的消息看似无用,落在武秀宁手里,总能分析出一个四五六来。